顧云亭都沒搭理他,直接抽刀,嚇得李明洙抱頭鼠竄。
他佯裝上前追擊,對宋守節使了個顏色。
宋守節心領神會,上前拉住顧云亭:“哎喲,大將軍別生氣,跟這群邊夷有什么好計較的?他們又慫又賤,沒必要因為他們而氣壞了你的身子。”
李明不服氣,但他也不敢再去觸顧云亭的霉頭,只好顛顛地跑下船。
見他們跑沒影了,顧云亭把刀大大咧咧地把往地上一放:“啥也不是!打嘴仗跟斗雞一樣,真要動起手來,跑得比兔子都快。”
宋守節咂嘴:“您到底是想打還是不想打呀?”
顧云亭沖他翻個大白眼:“不得先探探他們虛實嘛?我倒是想一口氣吃個胖子,就怕把咱們這一萬人扔到這里頭,讓我沒臉回京都。”
宋守節連連搖頭:“不至于,真不至于。我瞧著高麗只有虛,沒有實,比60歲的老爺子都虛。”
“再等等。”顧玉亭滿臉疑惑,“你說王建咋想的?我都快騎到他臉上輸出了,他怎么不動如山?這要是換成我阿娘,不得啪啪給對方幾個嘴巴子,再一腳把他踹出去?”
“他好歹是一個高麗王,滅了新羅的將領,怎么如此膽小?”
宋守節撿起地上的刀,重新插進刀鞘:“還能為啥?他老了唄。底下20多個成年的兒子,他哪能不害怕,不擔心?”
顧云亭都快郁悶死了,對方嘴硬的跟什么似的,偏偏還沒那實力和骨氣。
顧玉亭倒是希望高麗能支楞起來,好讓自己好好收拾他們一頓,可惜,對方只敢玩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例如,派劫匪來偷火炮。
這個就……
顧云亭大半夜被喊起來,看著被壓在地上的劫匪,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他們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聰明?”
有病吧,這可是禮成港!來來往往那么多艘船。
附近怎么可能會有成百人的劫匪團隊?!不要命了嗎?!
海面上綠水悠悠,白帆點點,頭頂上海鷗翱翔。
夕陽即將西落,西方的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
顧云亭在海上待久了,猛地一下船,還有些不適應,走起路來,都像踩在云端上,輕飄飄的。
他看向被壓在地上的劫匪,領頭的那個人戴著一個眼皮罩子,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另一個眼珠子挖掉!”
士兵給顧云亭帶來一張椅子,顧云亭大大咧咧地坐上去,壓根兒不審問,直接定罪。
“高麗派來的人,是吧?好大的膽子!你們破壞了我們十架火炮,二十艘船,一共造價兩千零五十萬貫,我心善,給你們抹掉零頭,收你們兩千萬貫。用礦產,白銀,黃金抵押都成,來人,給他們畫押!”
顧云亭可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大云話,就算聽他們聽懂了,也得照樣簽字。
很顯然,領頭的人是能聽懂。
他瘋狂地扭動著,拒絕在這張大額欠條上簽字:“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是劫匪,你憑什么把這筆賬算在我們王室頭上?”
顧云亭搖搖扇子:“我眼睛又不瞎,你們就是高麗的士兵。”
不是也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