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考慮,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派人去通知你。”
顧云煙放低聲音道。
傍晚時分,她回皇宮的時候,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一樣說給阿娘和兄弟們聽。
顧云亭摸摸下巴:“聽起來陸青是個挺識趣的人。把他納到后院,給你解解悶,也挺好。”
顧玄明是個單身狗,對此,他不發表任何意見。
顧云亭看一眼笑嘻嘻的小妹,突然開口問道:“如果你娶了陸清,那北面的阿勒川咋辦?”
顧云煙夾起一塊煎豆腐,放到盤子上:“我是要結親,又不是要結仇。他現在可是大將軍,你讓他放下兵權,成為后宅中的小男人。且不說他怎么想,在其他將軍們眼里,這事兒也不像話。”
手握軍權的將軍們可以交上交軍權,來京都養老,但不能被娶到后宅之中,哪怕是西海王也不行。
在普通人眼里,這就是一種屈辱。
顧云亭點頭贊同:“小妹你心里有數就行,娶男人嘛,就是那么回事,要么圖色,要么圖財,圖利,圖感情,總要圖一樣。”
姝瑤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顧云亭:“那你圖我什么?”
顧云亭極其有生存欲地回答:“當然是圖你這個人!”
一桌子人,吵吵鬧鬧。
顧南夕全當自己是聾子瞎子,默默地吃自己的飯。
有陸清打頭毛遂自薦,想當顧云煙王夫的人就多了起來。
但大多數是家中的次子或者庶子,偶爾還有南面的世家。
顧云煙根本不可能考慮南面的世家,便慢悠悠地考察起來。
考察來考察去,似乎還是覺得陸清更合適一些。
至少,自己看著他那張臉不會心生厭煩,反而覺得很有趣,像逗只小貓一樣。
恰好扁鵲安抵達京都,他直接去皇宮給陛下把脈:“氣血有些虧損,該好好保養了。”
顧南夕就笑:“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恐怕再過幾年,我就無法提刀上馬了。”
扁鵲安整理自己的醫藥箱,頭也不抬道:“天下大定,如果還需要您親自上戰場,軍事學院的學生們和諸多將軍們就該一頭撞死。您若真心懷天下,就該好好養生,多活幾年。老夫都活六七十了,醫仙孫思邈更是活了一百多歲。”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向皇椅上的那一位:“教您的八段錦,您要練起來,那是道家的養生功法。您練著,再配合我的湯藥,高低能讓您活到一百歲。”
唉,別的皇帝都恨不得長生不老,與天同壽,偏偏自家主公,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追求長生。
“哈哈,我若活到一百歲,怕是老眼昏花,容易成為昏君啊。”
扁鵲安不樂意聽這樣的話,重重地哼一聲:“到時候,您就把皇位傳下去,自己做個逍遙快活的太上皇,說不定能活得更久。”
顧南夕調皮地眨眼睛:“花活久了成精叫花精,蛇活久了成精叫蛇精,人若是活久了成精,豈不是該叫人精?”
扁鵲安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背起箱子,耷拉著眼皮:“陛下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云煙那頭,還需要你去把個脈。”
“嗯。”就算陛下不說,扁鵲安也會給皇家其他成員都把一次脈的。
陛下子嗣稀少,每一個孩子都是心肝寶貝,若是出了事,陛下鐵定會跟著上火,容易心脈受損。
扁鵲安把了一圈脈:“大皇子身體強健,但有些上火,該發泄的時候還是要發泄的,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顧玄明的臉蛋像火燒一樣,他的身邊確實沒有女人。
顧云亭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大哥趕緊成親吧,否則該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