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投降唐朝的一段時間里,田成子還算老實本分,沒有鬧出什么亂子。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唐朝方面的無能表現卻讓田成子的野心逐漸膨脹。
公元763年,安史之亂結束的第二年,吐蕃軍隊趁長安防御空虛之際大舉進攻。唐代宗棄城而逃,長安城被吐蕃軍隊占據,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而唐代宗發出的勤王詔令卻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那些手握重兵的藩鎮們似乎都在旁觀這場鬧劇,嘲笑皇帝的無奈與悲哀。
雖然不久之后吐蕃退出了長安城,唐代宗也重新回到了長安城,但大家都非常清楚:唐朝的輝煌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這個曾經繁榮昌盛的帝國如今已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長安城中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在世人眼中已不再是權力的象征,而是逐漸淡去的記憶。
就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仆固懷恩這位曾為大唐立下赫赫戰功的將領卻選擇了背叛。
他聯手吐蕃、回紇等部落舉兵反叛,直逼長安,一時間局勢緊張到了極點,仿佛大唐的末日即將來臨。
然而,命運似乎并不打算讓這場叛亂持續太久。仆固懷恩突然暴病身亡,叛亂也隨之煙消云散。
在這場動蕩中,有一個人的眼神始終冷靜而深邃,他就是田成子。他默默地觀察著時局的變化,從朝廷的動蕩到各地的叛亂,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幾年前大唐的種種變故讓他對朝廷的敬畏之心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鄙視與蔑視。
此時的唐朝政府早已失去了對各地方鎮節度使的全面控制,那些曾經效忠于朝廷的節度使們如今各自為政,成為了地方上的土皇帝。唐朝的統治力日益衰弱,藩鎮割據的局面愈發明顯。
田成子深知一個類似東周末年春秋諸侯爭霸的時代即將到來,而他正是這場即將到來的亂世中的一位重要角色。他手握魏博節度使的重權,管轄著魏、博、貝、澶、相、衛等六州。
這里位于河北南部和河南北部,土地肥沃,人口稠密,物產豐富,是一個相對富饒的藩鎮。田成子對魏博的硬件條件充滿信心,他決心將這里打造成一個諸侯霸主之地。
于是,他開始了秘密的準備。
他暗中擴充軍備,加強城防,同時加重賦稅,以籌集更多的軍費。他還對魏博境內的各州縣官員進行了全面的洗牌,自行任命了一批忠誠于自己的官員。
這些官員不僅負責治理地方,還負責收取賦稅,完全不再理會唐朝政府的命令。幾年下來,田成子的手中已經有了一支10萬人的常備軍隊。
為了進一步加強自己的實力,他還在軍中挑選了1萬名強壯的魏博當地人,組成了自己的親兵部隊——衙兵。這支部隊負責保護他的安全,是他最可靠的依靠。
此時的田成子已經儼然成為了魏博的土皇帝。他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對魏博的百姓和官員呼來喝去,他的野心和欲望也在不斷地膨脹著。他開始謀劃著更大的陰謀。
公元773年,田成子終于開始了他的又一次表演。他沒有選擇出兵叛亂這種直接而粗暴的方式,而是選擇了修祠堂這種看似溫和,實則極具挑釁意味的做法。
他修建的祠堂并不是為了祭祀自己的祖先或者神明,而是為了祭祀安祿山、史思明、史朝義這三位曾經給大唐帶來深重災難的叛賊。
他還為這個祠堂取名為“四圣祠”,以此向世人昭示他的叛逆之心。
此舉一出,整個唐朝都為之震驚。
為大逆不道的安史叛賊修祠堂,這簡直是對大唐皇權的公然挑釁和侮辱。田成子此舉無疑是在玩火,他可能會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他就是要讓朝廷難堪和發怒。而朝廷方面對于田成子的挑釁行為確實感到憤怒無比。唐德宗內心恨不得將田成子千刀萬剮,五馬分尸,但他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