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夭夭恨得直咬牙,小手握拳不停的揮舞著。
嗚嗚嗚……娘親太慘了。
自己也好可憐。
一出生便成了爹不詳的娃娃兒。
【渣渣玉,他怕被娘親發現,洞房花燭夜在合衾酒里放了蒙汗藥。】
那藥量能藥下整頭牛。
【又怕走漏風聲,被云家發現,將整個喬府的人都藥翻了。】
哎,好心疼娘親啊……
云初面色一滯,眸底滿是悲傷和茫然。
難怪自洞房花燭后,喬景玉便諸多借口,從不留宿玉蘭居。
得虧自己還總是為他找補,覺得他是一心為朝廷盡忠,乃絕世好男人。
心中的美好愛情,瞬間裂了無數道縫,活像蜘蛛網。
他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莫不是他故意縱容聽雪爬床,也是為折辱自己?
云初本有四個陪嫁丫鬟,聽霜、聽竹、聽梅、聽雪。
聽梅性格直爽沒什么防備心;聽竹心細卻膽小,年歲也是幾人中最小的;聽霜沉著、穩重,深得云初器重。
而聽雪眉眼與她有三分相似。
如今因有孕成了府里的雪姨娘。
云初突覺心里冷得慌,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初兒?你這是咋了?你可別嚇唬祖母啊。”喬老太太見云初神情不大對,起身上前道。
垂眸看見喬夭夭,心里不由得一驚。
她見過那幾個外室子女,沒有哪個能有云初懷里的孩子白凈精致。
眼睛大大的像黑曜石,水汪汪的,咧著沒牙的嘴,露出粉粉的牙齦肉,笑得眉眼彎彎。
雖不足月,小小的一只,但依然能看出模樣肖母,又是個美人胚子。
可惜,不是她們喬家的種……
“想必是被沖撞到了,初兒你年輕不懂,這新生兒自帶血煞最易傷人,你剛生產完身子太虛弱,不能將她這樣抱在懷里,交給祖母就好。”
【不要,不要,娘親別把夭夭交給惡毒老太婆!】
【她就是笑面菩薩苦魔心,最壞的就是她了。】
【她必是知道夭夭不是喬家血脈,想弄死夭夭!】
小家伙這么說著,努力向云初懷里靠了靠。
直到聽到娘親砰砰有力的心跳聲,才不那么恐慌。
到底是投胎成了小娃娃,即便有前世記憶,有靈力傍身,但更多時候還是天性使然。
感受到懷中孩子的顫抖與不安,云初強壓下心中情緒,垂眸輕輕安撫著。
淡淡道,“多謝祖母掛懷,初兒怎可勞煩你,我已對不起喬家,長子夭折,只得這么一個女兒,自是不愿她離開我的身邊,還望老太太成全。”
說罷,又將喬夭夭抱緊了幾分。
喬老太太訕訕收回手,尷尬地找個借口便回了壽安堂。
丫鬟們捧著參湯和溫水魚貫而入,聽梅接過參湯伺候云初服下,聽竹接過喬夭夭給她洗澡。
不多時,聽霜折回,在云初耳邊小聲嘀咕著。
“確定了嗎?當真……”云初神情戚戚,面色悲鳴不已。
“夫人節哀,大人再三保證一定會妥善安置小公子,讓你務必保重自身。”聽霜也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淚。
方才她出去就是查探小公子是否還有氣息,生怕他是被人給暗害,可惜……
她本想好好安葬小公子,結果遇上了喬景玉。
聽梅:“夫人剛生產完,莫要哭壞了身子,那大人得多心疼?”
聽竹:“誰說不是,這京中誰人不知大人與夫人甚是恩愛,知道夫人喜愛海棠花,大人便親手種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