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瞪圓了眼睛道:“怎么了,你不滿意啊!”
柴令武苦著臉道:“也不是不滿意,只是意外而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人的婚約一般都是如此,更何況這一次又是皇上賜婚,柴令武再不懂事,也知道想讓天子收回成命難如登天。
不過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就如現在的柴令武,他與長樂公主才見過一面,哪里來的感情?只不過長樂乃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賢公主,比起高陽公主優秀萬萬倍,能娶到這種媳婦自然先娶來再說。
“這還差不多!”柴紹滿意一笑,樂不可支的說道:“圣上原本打算將長樂許給長孫沖,可經昨日一事,便許配你小子了。長樂品貌端莊、知書達禮…更難得的是長樂受到圣上、皇后百般寵愛,身上卻全無嬌蠻之氣,總之,為父對這兒媳婦滿意得很。”
“父親!這個長樂公主到底有幾歲了?”柴令武忽然想到昨天解救的小女娃,心里拔涼拔涼的……
“長樂出生于武德四年,今年十歲!”
“十歲?”柴令武目瞪口呆,渾身抽搐,滿臉黑線!
他完全被長樂公主的年齡給打擊得有些外焦里嫩。等到自己十五束發之時,長樂公主也不過是十二歲的小朋友而已。
十二歲的小朋友能嫁人嗎?柴令武以前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卻已是有了切身的體會。
柴紹看著柴令武,忽然驚奇的問道:“怎么了?你的臉色怎地這么難看?”
“沒什么!”柴令武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心道:我的臉色為啥這么難看?你把一個十二歲的小朋友當我老婆,我沒當場崩潰已經算是定力高超了。
“你別應付我!”柴紹的眼光何等毒辣,又豈能不知柴令武的小九九,他厲聲道:“圣上乃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說出的話,那就是圣旨!況且當時又有諸多朝臣在場為證,不管皇上當時的真實意圖為何,此事都已成了定論!”
“所以你不滿意也得滿意。諸如反悔之類的話,無論是圣上還是為父,都是斷無可能,甚至連提都不能提上一句。”
“知道了。”柴令武無精打彩地應了一聲,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走養成路線了。
“還有。”柴紹接著向兒子說道:“你只要一成年,圣上就會任命你為朝廷命官,不過那都是領俸祿不理實事的虛職,走馬上任之類的念頭你想都別想。所以……”
“能否摘掉‘駙馬’這個混吃等死的字號,能否翻身做主還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父親的激將法對我沒用。”
“額。”柴紹臉色一變,額頭上清晰地升起三道黑線。
柴令武見到柴紹大有晴轉暴雨之勢,緊接著說道:“孩兒也不想當一個吃軟飯、沒地位的男人!所以父親的激將法對我沒用。”
柴紹滿意的點著頭,道:“這才是我柴家好兒郎!果有擔當,不負為父之所望。”
“平陽公主在世時,被吃得死死的。現在辭世這么多年都不敢續弦,你老哥子才是最沒地位、沒擔當的男人!”柴令武心底不屑之極。
李家當年起兵反隋時,李淵讓柴紹、平陽公主去晉陽會合。
柴紹對平陽昭公主說:“你的父親將要起兵掃平亂世,我打算前去迎接他的義旗,一起離開不可行,我獨自走后又害怕你有危險,到底應該怎么辦呢?”
平陽昭公主說:“你應該趕緊離開,我是一個婦人,遇到危險容易躲藏起來,到那時自己會有辦法的。”
于是柴紹丟下老婆跑路了。
柴紹跑路之后,平陽昭公主女扮男裝白手起家,硬生生的拉起了十萬大軍,并立下了讓柴紹仰望的功績。
只是柴紹確實很有本事,這些年來,他為唐朝的建立和統一立下了不朽的功勛,并在覆滅突厥的戰斗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柴令武雖然好奇柴紹這段黑歷史的真實性,卻也不敢詢問,否則,柴紹非用那柄兇悍的方天畫戟生生劈了他不可。
就在柴令武八卦柴紹的黑歷史時,柴紹開口道:“我兒明日便去弘文館就學。如何?”
“父親都說讓孩兒明日就學了,孩兒還能如何?”柴令武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知道弘文館是一座典型的皇家大型圖書館,除了負責收藏書籍、校對圖書、整理典籍等職能,還教授學生經史、儒學、書法、禮儀。它的招生對象是皇親國戚、一品官、宰相和功臣的子弟,堪稱是大唐最頂級的貴族學校。
他不是怕讀書,而是不想飽受‘之乎者也’的荼毒!所以重生之后,一拖再拖。
只是事到臨頭,終究難逃一劫!
但愿,不會太過枯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