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本見到柴令武竟然在此,心中直覺認為這個紈绔定然做了壞事,皺眉道:“柴公子,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柴令武聳聳肩膀,反問道:“先生覺得我敢在皇后娘娘的壽辰上干壞事嗎?”
閻立本聽柴令武自己都這么說,也知他不敢在這日子干壞事,干咳一聲,道:“你與那兩位姑娘交頭接耳做甚?”
“我看她們畫得不錯,便點評了幾句。”
閻立本向柴令武端詳一會,問道:“你也懂畫?”這句話問得甚是無禮。
你不就是擅長人物畫嘛?老子若是把素描畫法亮出來,會嚇死你狗日的。柴令武咳嗽一聲,應付道:“略懂,略懂!學生告辭。”
那作畫少女看著柴令武的身影漸遠,那修長挺拔的背影竟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孤獨之意。
落拓不羈、孤獨狂放。
這是那少女看到柴令武背影后,從內心深處自發泛出的感覺!瀟灑而不羈、清凌而孤傲,遺世而獨立!難道這風度翩翩、爾雅高貴的少年,心中竟然有著如此沉重的心情不成?
如是一想,作畫淑女不由得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柴令武的背影,悠悠出神;竟連身邊的女子跟她說話也沒有聽見。
便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遠遠的看去,柴令武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儒士,接著便是一聲無禮鄙夷的叫聲:“你也懂畫?”
之后,便是見到柴令武‘恭恭敬敬’的低聲說著什么,然后‘恭恭敬敬’的離開。
少女心中徒然一震:聽說太子尚小,而從這少年的年紀來看,應是當今圣上的弟弟。
南朝劉宋順帝劉準禪位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楊侗臨終前也說“愿自今已往,不復生帝王”。
看來他在宮中并不如意啊?
若不然,區區一個儒士怎敢向堂堂一位皇子叫囂?
少女千思百緒,由玄武門之變腦補著各種宮廷之斗。
旁邊的少女同樣在注視著柴令武遠去的背影,此時不由低嘆一聲,道:“此人倒是一個奇男子!可惜生在帝王家。”
顯然,她與作畫的同伴也想到一塊兒去了。
作畫少女輕輕轉頭看了同伴一眼,眼神甚是復雜。
便在此時,那儒士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作畫少女搖搖頭,語氣生硬道:“這是皇宮,怎能有事兒?”
由于閻立本對‘皇子’的態度不好,在同情‘皇子’際遇下,作畫少女對閻立本恨上了。
閻立本愣了一愣,我擔心你們吃虧,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怎能這等口吻?
可一想到世家女子性格之跋扈囂張,也便無以為意的釋然道:“沒事就好!”
那作畫少女見到閻立本離去,腦海中靈光一閃,問道:“先生,那少年是哪位殿下?”
“殿下?”閻立本啼笑皆非,搖頭道:“他是譙國公次子柴令武,可不是皇子。”
囧!
美貌少女滿臉通紅。
“他就是長安城‘四大惡人’里的柴令武?出名的浪蕩子弟?”作畫少女的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是高昂,語氣中的驚訝與不可置信之意也是越來越濃。
閻立本有些納悶起來:“就是他了,剛才從你們這邊過去的那個少年,就是‘文武俊杰’里的柴令武,是不是他欺負你們了?”
他望著作畫少女黑黝黝的臉蛋,上下打量了一番,難以啟齒道:“他…應該不會欺負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