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說的可是她們對國公大人的敵視?”鄭麗琬若有所思。
柴令武點頭道:“楊姑姑、石姑姑她們對父親與大哥只字未提,好像還刻意把我跟柴家加以區分!尤其聽說我婚后將入住公主府時,她們一個個更加歡欣鼓舞。”
鄭麗琬輕點螓首,看了柴令武一眼,欲言又止。
柴令武笑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我夫妻一體,還是我的貼身軍師來著。”
鄭麗琬心中一甜,微微點頭道:“那,婉兒可說啦?郎君可不能生氣。”
柴令武笑道:“嗯!”
鄭麗琬輕聲道:“郎君常說國公大人對你全力支持、信任有加,但反過來說,何嘗不是放任不管的冷漠態度?從郎君去軍營參與訓練開始至今,國公大人就沒有跟你吃過一頓飯,整個人仿佛消失了似的。我感覺父親不是這么當的。就拿我父親來說,雖說是出了名的迂腐,可是他對于我們兄妹的學業卻非常在意,再忙也會抽空指點。”
“還有就是你大哥……”說到這里,鄭麗琬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除夕那天下午,家家戶戶都會祭祖。可是你大哥沒有回來,國公大人沒也有回來。”
“除夕祭祖是一家一族的頭等大事,一般來說,柴家理應是國公大人主祭,嫡長子陪祭,郎君只能在一邊看著。國公大人就在終南山下的大營,按道理說,他完全可以回來祭祖,之后再加軍營也完全可以,但是他就是不回。你大哥柴哲威雖有軍職在身,可眼下大唐無戰事,他又是皇親,就職之地又不遠,他回長安過年根本不會存在阻礙,可是他依舊是沒有回來。”
歷朝歷代各家各派思想學說層出不窮,各有利弊,除了佛門這個外來物種,土生土長的教派之中,無論是哪家文化那家學說,都離不開重孝!
柴紹、柴哲威的作為,稱得上是不孝之極。
柴令武是來自后世的沒爹沒娘的孤兒、殺手,從沒有享受到父愛、母愛。他一直以為柴紹在物質上全力支持是對他能力的信任,也是父愛,至于祭祖什么的,就更加不知道了。
但是鄭麗琬是自幼就受到禮法熏陶的五姓女,對于忠孝仁義禮信自然熟悉之極。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早已察覺到柴家父子間的怪異關系,只不過,這種事情最最吃力不討好,一旦說了,很可能給人一個挑撥父子、兄弟關系的刻薄形象。若非柴令武再三提及,她只能將這種疑惑放在心底。
柴令武摸了摸下巴,突道:“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感覺有點不對頭了。與父親比起來,圣上、皇后反倒像是我父母一般。難道說,我是圣上的私生子?”
“怎么可能嘛?”鄭麗琬大汗,她沒有想到柴令武會有這種想法,相處越久,也越知道自己這位了不起的郎君在禮儀方面容易犯傻,也不去計較他這荒謬絕倫的奇葩想法。
柴令武道:“說說你的理由?”
鄭麗琬苦笑道:“圣上將長樂公主許配給郎君,就是最好的理由。”
柴令武略顯尷尬:“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