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表情落在沈日輝的眼中,揚起的嘴角就被解讀成對他嘲諷。
“余總,我不管你對我們有什么樣的成見,但價格我們最多只能接受上漲30%,你的要價太高,我們不可能同意。”
沈日輝也在不斷試探余樂天的底線,來之前他就打聽過,麒麟集團的大黃魚銷售其實并不好,銷路根本沒有打開。
因為很大部分的野生大黃魚銷路被他們集團鎖死。
市場就那么大,需求不可能憑空產生。
“我說過,要么接受我的價格,要么我馬上安排退款,你們沒得選擇。”
余樂天笑著搖搖頭,他從沒有想過要妥協,他現在有不妥協的底氣。
“怎么,吳總還想來一次以勢壓人嗎?”
上次吳輝波找來那位,現在已經進去,余樂天不信這么短時間他還能找到更有力的人來。
再說,自己的公司已經宣布撤離浙省,他們就算是想找事都無法下手。
至于說不讓自己賣海鮮,這基本上不可能,總有途徑進來的。
“余總,生意不是你這么做的,現在做生意都講究雙贏,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商量,你這動不動就掀桌子真不行。”
吳輝波發現和余樂天溝通越來越難,這家伙的脾氣太難以琢磨,甚至稍微不注意就要掀桌子不玩。
而且幾十億市值的集團,說搬遷就就搬遷,說解散就解散,跟過家家一樣,也不記任何損失。
別的不說,單單就這份魄力,吳輝波自己就做不到。
不過余樂天的任性妄為,也讓他無比頭疼,他總是試圖能夠拿捏住余樂天,但后者顯然不是他能拿捏住的人。
兩家公司也好,兩人之間也罷,吳輝波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與余樂天合作的正確方式。
“對不起吳總,我有自己的行事風格與底線,不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事,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好不容易夠實力做自己,余樂天哪里會慣著這些人,他這人就看不慣這種有點權力,就總是想要任性的家伙。
“好吧,那咱們繼續談生意,其實除了你這里,我還可以去南邊的粵省收購野生大黃魚,他們那邊產量也不錯,未必找不到,我們是有選擇的。”
吳輝波試圖向余樂天解釋,他并不是獨一無二的,也有替代品。
“那可以啊,我就是這個價,你不同意就去粵省收購唄,我無所謂,大不了養在海里反正沒有人跟我搶。”
余樂天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話又說回來,我也不是沒有銷售渠道,只要我想,你們手中的客戶我可以按照名單挨個搶,知道我為什么不這樣做嗎?”
“原來余總也有顧慮的點啊,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吳輝波聽到這話,頓時笑得有些得意,他覺得總算找到余樂天的弱點。
“我不是怕你們,只不過不想背上搞垮國企的罵名,本來這口鍋是你們的,我可不想當那個冤大頭。”
要不是考慮到這一點,余樂天去年就想收購舟山品牌的,甚至資料都查過,只不過最后關頭選擇放棄。
舟山漁業集團可以倒閉或者清算,但絕不是被他弄垮的,這口鍋他不能背。
“那余總你就更應該給我們降價,你的價格太高,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利潤,你這是在毀掉舟山品牌的根基。”
吳輝波抓住機會,繼續公關,還順帶給余樂天扣上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