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就是他自己!
這一刻,他那原本略顯呆滯的眼神里突然多出了一種明悟之色。
三十年的跋涉。
四十年的執念。
在這一刻坍縮成一個渺小的點。
他依舊很笨拙。
笨拙到他依舊無法理解這尊超越認知的宏大存在是什么,無法解析那眼眸中蘊含的無窮信息,更不懂什么境界,什么道法,更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實力已經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可他知道。
眼前這尊無上而又偉大的法相,絕非除魔教典籍里描繪的、吞噬血肉毀滅世界的猙獰魔王。
而是——眾生本身!
是這片天地間,所有生靈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掙扎與向往,被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力量匯聚,升華,最終顯化而成的……一種‘相’!
見自己。
見天地。
見眾生。
我相,即眾生相。
“轟——!”“轟轟轟——!”
山巔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那是許拙四十年來無意識汲取的變異靈氣和法則,徹底和他自身融為了一體,再不分彼此,也讓他的實力再次上升到了一個遠超這片世界能夠承載的上限,到達了一個‘不可知’的地步。
因為眾生之相,眾生之力,眾生之意,本就高過天地,本就不可知。
山巔震動中。
那法相竟是第一次動了,宛如擎天之柱的手臂微微一抬,先是指了指地,又是指了指天。
許是領悟了我相即眾生相的緣故,又或許是和這法相緣法太深,許拙那笨拙了四十年的腦子竟是第一次開了竅,瞬間明白了這法相的意思!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看著法相,他喃喃開口,眼中竟是閃過一絲完全不屬于他的智慧之光。
那法相并沒有回應。
只是手臂不停,又是往上下兩個方向指了指。
許拙神情恍然。
“天地是囚籠,眾生都是囚徒?”
“……”
法相動作一頓。
似是覺得許拙開了竅,完全體會到了他的意思,他身體顫了顫,第三次指了指地下天上。
許拙……
再一次悟了!
“眾生很苦,需要打破囚牢,來拯救他們?”
“……”
法相身體一顫,手臂一垂,徹底不動了!
許拙……
徹底地悟了!
對著那座人形墳頭,對著那尊無上法相深深一禮,他渾身上下都帶上了一絲大徹大悟后的明悟和超然。
“眾生太苦了。”
“所以,我應該立下教派,解脫眾生脫離牢籠苦海,早日恢復自由之身。”
抬頭看向法相。
法相卻再無回應。
許拙覺得,自己完完全全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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