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夫人見了胡知州,福身行禮。
十年前,胡知州是為上杭知縣,嚴墨是在上杭做了多年的老主簿。
胡知州去長汀上任后,舉薦嚴墨做了知縣,當時的工房書吏張州珉則接任主簿。
因此,嚴墨雖說比胡知州年紀大,卻要謝胡知州知遇提攜之恩。
胡知州微微頷首,“老夫人客氣。”
“胡大人,聽說有人在大堂之上編排小女是非,我便頂著這張老臉來了。”嚴老夫人直說來意,額間還帶著些急匆匆間留下的汗漬。
“老夫人辛苦,有什么話請當眾說明,本官定為你做主。”胡知州道。
嚴家并非住在城中,顯然是縣學那邊先聽聞消息,又跑去驚動嚴家,嚴老夫人便急著乘馬車趕來。
嚴老夫人回身,面向眾人,“鄧毅確實私下與嚴家有些來往。”
此言一出,張州珉不禁好奇,“老夫人,鄧知縣自上任以來,不是只去嚴家拜會過您一次?”
“那是明面上。”嚴老夫人輕哼,“私底下還來找過我幾次。”
“哦?鄧毅找你何事?”胡知州問。
“想借我嚴家的薄面,支持他搞那個什么圩田。我老婆子從不參與這些衙門里的事,更何況亡夫已去,與這衙門也早就沒有瓜葛,自然不會應他!”
有人高呼,“老夫人做得對!鄧知縣為修建圩田真是不擇手段,連您都想利用!”
嚴老夫人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不知怎么,鄧毅知道我家二娘得了病,便說有治病秘方送上,我沒信,也沒理會。可誰知這話從一些人口中傳出,竟然變了味兒!我家二娘本本分分,他夫婦二人雖無子嗣,卻一向恩愛,哪知鄧毅是什么東西!”
“嚴老夫人寬心,那兇手只是說鄧知縣覬覦教諭夫人,都是他一人之過——”
嚴老夫人怒聲打斷此人,“但他連累了我家二娘的名聲!這閑話一個傳一個,誰知最后會傳成怎樣?我若不今日趕來說明,日后恐怕落個有嘴難言!”
“本官明白了。”胡知州道,“鄧毅確實趁夜去過嚴家,但是為討好老夫人。老夫人可記得他都在何時去過嚴家?”
“我年紀大了,可是記不清日子,最近一次似乎是在四月初八,佛誕節那晚?”嚴老夫人回想,“自從亡夫離去,我夜里總是難眠,時常在佛堂誦經,那鄧毅便偷偷趁那時出現,起初可是嚇我不輕!”
“哦,原來如此。”胡知州捋須點頭。
嚴老夫人一臉憤然,“堂堂一個知縣,竟鬼鬼祟祟行事!我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他是朝廷派來為官的,不去理會。哪知他死后還會牽連我家二娘!”
“老夫人息怒。”張州珉勸慰,“如今事情已經明了,不會再有人多說教諭夫人的不是。”
“哼,若日后我聽到哪張嘴亂嚼舌根,我定告他誹謗,提送官府嚴辦!”
……
胡知州送走嚴老夫人后,一手安排人尋找伍文軒臨死前交代的“叫花子”下落,一手安排人去江中打撈。
為看熱鬧,一幫百姓又熱火朝天的跟去江邊。
留下差役收拾大堂,胡知州暗中將羅明月等人叫到后面二堂,掃眼依舊被羅明月緊攥手中的繡花鞋,“此間沒有外人,這鞋子究竟怎么回事,從實招來!”
“沒什么,就是民女一時糊涂,兩眼昏花,亂說話。”羅明月趕忙雙手將繡花鞋呈上。
“你的話本官可是聽得明白!亂說也是要有根由,若你不肯坦白,別怪本官下令開棺,以探究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