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折身朝后園月門走,“沒什么幫不幫,我只是明辨是非而已。再說,從于貴口中發現的那竹管卦簽不是與殺害鄧知縣的兇手家的卦簽相像么?要繼續追查此案,也免不了從卦簽著手,自然也就繞不過于貴的死。而涌入公堂的人也是因于貴之死而至……”
說到此,杜言秋止步,轉回身,“你說,我該不該從中插一手?”
姜落落也知道,明著繼續追查鄧知縣命案肯定會被各方壓制,已經呈交結案文書的胡知州也不會輕易同意重新掀起此事。
所以……
“我沒有將從于貴口中發現竹管藏卦簽的事稟報官府。”姜落落道。
只有拋開兩案關系,才能夠更順利的去查于貴的死。
“我知道。”杜言秋不意外。
能配合他給的名單去做事,這姑娘怎能沒腦子?
姜落落追上前,“其實被分尸的是三個人。張主簿不讓外傳,我覺得可以告訴你。”
“三個?我以為是兩個。”
杜言秋這話無疑暴露他夜中偷偷去過斂尸房,大概只從膚質分出兩種。
姜落落沒做理會,繼續說道,“邢濤與肖青昨夜都去過賭坊,我懷疑是賭坊的人設局針對于家。舅舅已經去查了。”
“還有,”姜落落又從袖中掏出一本舊書,“這是我從鄧知縣的住處拿走的,是本破舊的《千字文》,覺得有些奇怪,里面還夾著他寫的‘修建圩田之提要’。你拿去琢磨吧。”
杜言秋胳膊夾住包裹,接過這本書,簡單翻了翻,“是鄧知縣最后留下的?”
他昨夜在空蕩蕩的內廳仔細查看了一番。
據說鄧知縣的衣物都拿去做了衣冠冢,只剩下幾本諸如《上杭縣治》、《上杭雜事記》等這類了解當地的書。
杜言秋將《千字文》也包進手中的包裹里,“你一邊懷疑我是改名換姓的楊衡,一邊又相信我是鄧知縣的親友,不覺這二者矛盾?”
“楊衡離開上杭后會遇到許多人許多事,而鄧知縣去年冬到上杭就任,今年過了正月便開始籌謀秘事,不論外界如何評說,我都覺得奇怪,似乎并不像最終展露在眾人面前的樣子。當我見到你后,若再說鄧知縣私底下與上杭某人有絲連的話……”姜落落直率的目光定格在杜言秋的臉上,“可能還是我想多了?”
“你是想多了。”杜言秋轉身,留給姜落落一個挺拔的后背,自顧闊步前行,“我與鄧毅是同年,去年在臨安相識,因性情相投,一見如故。來上杭赴任前,他與我道別時,還說不知這一去面對的是個怎樣的地方。”
“若他的身上真有什么事,也是他瞞著我。說他是為什么楊衡而來,聽你舅舅說,姜楊兩家恩怨頗深。”杜言秋在月門前再次停下,轉回身,“你可見鄧毅查問過姜家什么?”
“沒有。”
姜落落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低頭,默默地吃著蜜餞。
“以后,不要再拿什么糖人哥哥與我套近乎,你是過了我的關,但還是再考慮考慮要不要隨我惹事吧!”杜言秋折身,大步出了月門。
姜落落沖杜言秋的背影高聲道,“杜言秋,我不用再考慮。你在上杭也再找不到比我更誠心的幫手!”
杜言秋越走越快,一手攥著包裹,一手掌心握著一枚蜜餞。
姜落落沒有發現,他其實最后一次從她手中的紙包里多取了一枚蜜餞。
蜜餞滲出的糖粘滿了他的掌心……如同當年的那包蜜餞,給他酸苦的記憶掛滿一層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