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死了一個鄧毅,又來個不怕死的杜言秋。還有你這不知兇險的小丫頭!”
李素這話并無威脅之意,只聽出幾分感嘆,幾分意外。
“小丫頭,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你的路走偏了,若一招不慎,你們姜家可就當真絕了后!”
李素沒有見過這么大膽的女子,又想起這戶姜家背負的不幸,不禁多說兩句。
“我的路怎么走不勞你費心。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
姜落落垂下的雙手暗暗攥緊。
看那未經世故的臉上毫無半點懼色,李素不知這女子是無知無畏,還是無所可畏。
兇肆鬼娘子,一個陰宅中長大的人,氣色是這般與眾不同的干凈。
那是一張干凈無暇的臉。
李素將手中的寶斗糕放回食盒,“有些東西不該碰,不止說你,也說我自己。我只負責打理賭坊事務,賭坊以外的事一概不知。上面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準多問,我也不會多問。我一介凡人,怎能管得著龍王爺的授意?”
“龍王爺,是某些人利用的名義而已。”姜落落更加篤定,”深受二十多年前那場水患的難民,還有這些年拜求龍王爺之后的心想事成者,都被某些人借龍王爺名義拉攏利用。不知李管事屬于哪一方?”
“當年我破落無依,是龍王爺指給我一條富貴路。”李素晃了幾分神,“但不論你們信不信,你們從我口中確實聽不到什么再多的秘密。那青玉如意云,你們已經知道,針對于家的目的你們也完全清楚,不需我多言。我只能另外告訴你們,出面交代我做事的是眾做周知的賭坊掌柜,而經常與掌柜來往的人是楊員外的義子沈崇安。”
沈崇安!
這與杜言秋從楊雄那邊掌握到的消息一致。
“所以,你是聽沈崇安之命?你被關到州府大牢,得胡知州照應,也是因為沈崇安?”姜落落問。
“應該是。若非賭坊打點各方上下,怎能把生意做這么大?”
就這么簡單,胡知州只是貪財?
不過,為官者,一個“貪”字便是惡根,否則當年又會如何致揭發鐘寮場貪金案的大義之人蒙冤而死?
李素拿起旁側的盒蓋,蓋好食盒,“這盒點心我留下了。請你們日后不要胡言亂語。”
姜落落笑了笑,“不論你是真不知,還是不愿多說,今日我們說這么多也夠了。”
畢竟此處并非仔細說話之地,今日只要搭上李素這條線足矣。
李素松了口氣,以為姜落落要起身離開,卻不想她身子又前傾湊過來一些,皎亮的眼睛沖他眨了眨,“我再送李管事一個好處吧。”
李素錯愕。
“今日我們見面,回頭你肯定得給胡知州交代。你除了告訴胡知州我來問你那青玉如意云的事——”
李素打斷姜落落,沉聲道,“如意云的事不可與人提!胡知州也未必知曉,如何交代,我自會定奪。”
“哦?”姜落落頓了頓,又接著道,“那此言略過,我繼續說。你不妨與胡知州交代,我找你來是為邢濤遇刺一事——”
“我也正有此意。”李素再次打斷,“怪我沒有用對人,也正合了‘我找錯人’的說法。”
“那想必你接著會與胡知州說,我是來與你探討行刺邢濤的真正兇手等等。”
“行刺邢濤,唬嚇肖青,逼迫二人招供的若不是你們做的,也不會是閆虎的手段,便是還有另外我并未想到之人暗中下手!你們知道此人是誰?難道此人與青玉如意云有關?”
“你這就想偏了。我剛說了,打算再送你另外一個好處,原本并未將邢濤遇刺與我今日來見你的真正目的混為一談,是你計劃借用此事。”
“那你究竟想如何?”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