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夫君是有錯,可又錯不至死。此事,我夫君拿命相抵太過了!”陳家娘子哭道,“你們不能不認這淫婦欠我夫君一條命啊!”
“江啊——”
老族長又要開口,被崔江打斷。
“報官。我只認官府結果。”崔江沉下雙目,緊握雙拳,“這是我的底線!”
“且不說此事官府能否斷得清。驚動官府,便是全城皆知,你不怕淪為全城笑柄?”老族長問。
“出了人命,不該驚動官府?”崔江反問,“只要我的名字不載祠堂黑筆簿,其他無所謂。什么笑柄,也是一笑而過罷了,傳幾代也有淡去的時候。即便上了官府案宗,能看到的人也是少數,最終也不過是在案宗架上落灰。但若上了祠堂簿,崔家子孫人人均引以為戒,我崔江之名會被世代所知,成為我永遠抹不掉的污垢!”
崔江絲毫不賣這份面子,老族長很是不悅。心想自己都照顧你這么多年,你就連這點事都不肯應?
當著全村人的面,族長的一張老臉實在掛不住。若此時崔江仍占上風,豈不是成了無名有實的族長?那他這個老族長又算什么?還如何在族中立威!
“若本族長一定要把劉雪娘帶入祠堂呢?”老族長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
崔江也不甘示弱,“那我便向官府舉報,你們目無大宋律法,私設公堂!”
“你這是與全族作對!”老族長氣得又將拐杖戳了兩下地面。
“你們若這般認為,隨便!”崔江不在乎,捋起雙袖,“我崔江又不是嚇大的。誰看我不順眼,盡管上前來。”
見崔江一副準備與人干架的模樣,靠近前面的人不覺后退。
他們早見識過崔江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兇狠,想想崔江與自己也沒什么深仇大恨,犯不著與其拼命。能好好活著,誰愿意觸霉頭沒事找事?
再說,這里面還有不少人沾過崔江的光,吃過人家的酒肉,也犯不著因為別人家的一條命給自己找不痛快。
見身邊的人紛紛退避,一肚子怒火的老族長也不好再往外撒氣,想想自己,有時做主處理紛爭,落字據的時候也是崔江執筆。說實話,有這么一個兇神惡煞似的“師爺”壓陣,事情也好辦的多。
在無比矛盾中,老族長嘆了口氣,“江啊,息怒。我這不也是想讓你從這個女人身上解脫么?既然你仍這般固執,我也無話可說。出了人命,自然是該報官,只要官府公允,我別無二話,若官府難判,我們在官府的監督下做出決斷,也不會給日后落下什么麻煩。”
“族長說的是。”
崔江這倒給了族長面子,抱拳拱了拱手。
“族長——”
陳家娘子想做哀求,被老族長抬手制止,“先這么決定,報官之后看情況再說。有我在,肯定要給眾人一個心服口服的交代!”
坐在樹上的姜落落似乎看到那個被老族長拿話擋回去的女人特意向旁側望了一眼,好像在尋找人群中的誰?
阿赫在旁邊說,“他們要去麻煩公子,我們先幫公子解決麻煩。”
報官,這樁案子最后肯定是落在杜言秋手中。
既然他們來了,提前插一手確實能為杜言秋省點事兒。
可是一個小仵作,一個不便輕易露面的隨從,如何能夠堂而皇之地以官府名義斷案?
而心底不停琢磨著的姜落落還在思考別的東西,“奇怪。”
“何處奇怪?”阿赫瞬間警惕起來。
“崔江、陳牙子兩家人都有些奇怪。”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