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心想,若是他在毫無準備之下被人認出身份,最要緊的該是擔心身份泄露,最差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謹慎防范。
“我還與鄧知縣說了一些其他事。”
張州珉看向立于門口的姜落落。
她正背對著身后的陽光,好似倚靠著一堵明亮的墻。
“你知道我子卿哥哥的死!”
姜落落壓著聲音,雙手緊緊握起。
能與姚家有關,又與她有關的事,只有她子卿哥哥的死!
張州珉不得不暗嘆,這個丫頭固執、膽大又聰慧。
“我知道姜子卿是因姚書吏而死。”
雖然早有推測,但當親耳聽張主簿說出時,姜落落的心還是沉了又沉。
“你也知道我盈盈姐姐為何而死,也知道楊鴻大哥是被冤枉的!”
姜落落的眉頭蹙著惱意。
有人清清楚楚的明白,卻偏偏用力按著遮在上面的那層蒙布,讓一切不見天日。
張州珉垂下頭,不敢去看姜落落與杜言秋,“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不敢說。我一人之力何其渺小啊……”
“因你膽小怕事,見姚斌得知有人貪墨修堤工銀致使洪水決堤泛濫,憤然質問時,只敢阻攔姚斌,而不敢與他一同前往。這便是在姚斌失蹤前曾與你在空蕩蕩的衙門打了一架的原由!”杜言秋得出了這個答案。
“……是。那是我見到姚書吏的最后一面。”張州珉的聲音有些抖。
“我們的兄長與姐姐究竟是被何人所殺?”姜落落沉聲質問。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遇害。”張州珉搖搖頭,“起初,我也沒想到姜盈盈的死會與姜子卿有關,是后來得知她遇害前曾與一個叫潘棄的馬夫來往,我想到了那潘棄的身份,才意識到,姜盈盈的死或許與姜子卿一樣,根由都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至于楊鴻為何也卷入其中,或許……那浪子楊鴻是被人利用,又被滅口吧。”
“不!”姜落落果斷說明,“子卿哥哥并非死于楊鴻大哥刀下!他們是一起被害的!”
張州珉抬頭看向姜落落的一臉堅定,又看向緊繃雙唇的杜言秋。
他們說如此,想來便是如此了。
“我知姜子卿求請刑房曹書吏,說是想要查看一些舊案,寫幾篇反思文章。曹書吏將他帶入刑房案宗室后,他見那些案宗都是近幾年,又說最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案,才算得上是前人教訓。曹書吏便又請示主簿嚴墨,取得鑰匙打開卷宗房。我聽姜子卿在卷宗房翻閱時,驚訝地詢問曹書吏,為何這些卷宗只從二十三年后開始?許是心中有結,我對此話格外在意。只知姜子卿似乎有心查閱舊案,不知楊鴻也參與其中。”
姜落落冷笑,“據聞卷宗房多年失修,在當年那場大雨中塌損,致使卷宗淋雨泡壞成了廢品。曹書吏想必也是這般回答。子卿哥哥想查舊案,可即使衙門中人肯為小魁星行方便,他也查不到什么,關于后來的姚書吏貪墨案宗,想來也同樣留不下什么。”
“是,姜子卿確實從卷宗房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張州珉目光微微一亮,“但是我手中有。”
姜落落的目光跟著一亮,“張主簿手中有什么?”
“鐘寮場貪金案所有卷宗,還有鐘寮場報上來的數年官賬,以及高齊提交的鐘寮場一年私賬。”
“這些東西沒有毀掉?”
之前姜落落見劉雪娘藏著鐘寮場冶坑賬目,想過將其與報到官府的賬目對比,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別。但又以為官府的賬目早已銷毀,情形并不樂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