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好說。”羅星河撓撓頭,“老戈有千般不是,追根揭底也是……”
也是自家人造的孽。
這話羅星河沒有說出來,又轉而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子卿遇害又與老戈無關。若當年落落伯父還了驢,老戈妻兒得救,他肯定就不會出現在上杭。那子卿遇害時他便不會在場,到頭來子卿還是個死。老戈說落落伯父也是害死子卿的兇手,言重了。他就是存心不想讓人好過。落落,我看此事就先不要讓你伯父知道了,連失兩個孩子,已經夠他受的。”
“我想……還是該讓大伯知道。”姜落落嘆了口氣,“有些因果他得明白。子卿哥哥的死與他無關,可是師父一家確實因他而毀。”
……
老戈醒了。
通過他對杜言秋與姜落落的區別對待,譚大夫確定他恢復了意識。
但是受中毒影響,他的軀體很僵硬。哪怕嘴角鼻孔滲出的血絲顏色不再那么黑,那沒被及時排盡的毒到底也對他的身子毀害不輕。
“只能先這樣吊著一口氣,等我試著配出解藥,看能否將他治好。”
譚大夫將插在老戈身上的銀針一一收起。
杜言秋讓人先送譚大夫回去,出門前,在他身后低聲說,“我已經飛鴿傳書至臨安,不日將有你兒子的消息。”
譚大夫腳步一滯,沒有回頭,無聲走向那名準備送他走的衙差馬前。
眼見譚大夫被衙差騎馬帶走,小鈴鐺委屈巴巴地瞅眼杜言秋。
他來的時候就是氣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跑來,回的時候還得獨自落單走。
“小孩子家多跑動利于長身體。”杜言秋面無表情道。
“杜大人說的是。”
小鈴鐺不敢逗留,趕緊離開。
羅星河去葫蘆村接來了姜元盛,路上已經把老戈那封信上的內容與他說了。
一臉蒼白的姜元盛踉蹌地沖進屋子,跪倒在老戈床前,不停地磕頭。
“齊兄,對不起,對不起——”
老戈在信中只說了“戈”字的由來,沒提他的原名。
姜落落這才知道他原本姓齊。
不過,這“齊”姓也并非他真正的姓氏,應該是他那養父的。
老戈從出生就失去了血緣至親的姓氏,想必在他看來,叫過的每個名字只是對應了他的每段生活。那個姓“齊”的人早在二十三年前便隨著妻兒一同死了。
“都怪我!都怪我!我錯了!”
姜元盛啪啪地自扇耳光,“‘信’字不分大小,行商要講誠信,平時為人處世也該牢記一個‘信’字!不該對此有輕重衡量。”
姜元盛承認,當時他看輕了與老戈的“信義”。以為多還一筆錢就能補償了那頭老驢。
殊不知任何信義都是無價的。沒有征得主家允許,擅自帶走主家財物等同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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