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雙肘撐著,勉強支起上半身,“你說的人不叫程云,叫陳雨。”
杜言秋暗中詫異,他也沒想到楚璟這么容易便說出此人姓名,還以為得接著多勸幾句。
“陳雨?”
杜言秋故作疑惑。
“是,聽賀永說他原本也是鏢師,后來得罪了人,脫離鏢局東躲西藏,是……馮青堯收留了他,幫他掩護。”
“看來此人果真重要。賀永與馮青堯都死了,不知那陳雨如今會躲在何處?”
“會不會躲在鏢局?”楚璟猜測,“說到底,鏢局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在外躲藏多年,兜兜轉轉又躲回去,是不是也有可能?”
“有道理。”
……
姜落落剛去看望那兩個受傷的京差回到后廳,便見杜言秋也回來了。
“楚璟那么快就供出陳雨?”
聽杜言秋說完,姜落落也是意外。
“看來楚璟是早有準備。即便我不主動問,他也會趁機供出陳雨。”
“可是,你不是說楚凌安聽了陳佑的話后很意外?楚山長是真不知他兒子的事,還是太會佯裝?也或者是沒想到陳佑能辨認當年害他之人?”
“楚璟只是把陳雨推到鏢局,似乎也不怕陳雨被抓,想來是還不知道陳雨很可能與十幾年前的舊案有關,否則即便不被陳佑認出,他也不該主動暴露陳雨。”杜言秋想到,“楚璟與一鳴山莊的人似乎都有各自不知情的東西?”
“落落,想必你還記得羅捕頭曾說,大主人那邊傳話,不論他說什么,既然送到他們手中,都拿他祭龍王。”
杜言秋想了一圈,又把問題繞到此事上。
“嗯,記的。”姜落落點頭。
“我一再地想,總覺得此話不像真正的大主人該吩咐的。若真要了羅捕頭的命,就等同與我們宣戰,這與當初他們送出金庫,想把事情壓下的心思完全相反。羅捕頭不是還聽他們說,要設法應付相府?換句話說,就是還想讓我查出個東西,了結上杭的事。若羅捕頭有個三長兩短,事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輕易了結!”
“是啊,不到狗急跳墻的一步,安撫住我們,讓你順利給相府一個交代才是上策。”姜落落皺眉尋思,“自古以來,非必要開戰,都是先講和的。你剛受相府指派在汀州巡察,他們便下狠手,不就等于把官司送到你手上,上趕著喂你飯吃?”
“故而,我懷疑有人借所謂大主人名頭假傳命令,妄圖挑事。”杜言秋道,“汀州的這灘渾水,不止鏢局與賭坊在攪動,山中也藏著暗流。”
這暗流自然不是只指一鳴山莊。而是那藏于山中的秘密,也不是純粹的一條心。
“難道正是因為楚南山意識到暗流涌動難壓,所以才狠心交出他的孫兒,向你以示清白,拿聲譽自保?”
杜言秋笑問,“落落,你不覺得楚南山無辜,是被他那沒教好的孫兒連累?”
“魁星堂的卦簽與他有關,陳佑被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舅舅發現的暗洞蛇窟正位于他家山莊下方,假馮青堯也死在他的面前……這么多事,他都沒發覺任何異樣。一個能夠建立起汀州第一書院的大功臣,一個曾靠經商賺得萬貫家產的精明人,如今怎會如此眼瞎心盲?”
“你能這么想,楚南山又怎想不到,如今他的清白豈能只靠送出一個楚璟,便可斷尾交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