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虎想到杜言秋會揪住他向賭坊掌柜承認自己殺人劫貨的話,也想會問他那日將匿名信送給楚南山時的情形,卻不料杜言秋出其不意的叫出一個名字。
一個自己已經多年沒有聽到過的名字。
杜言秋抬手按在閆虎那寬厚的肩膀上,“或者,我也可以叫你潘棄。”
閆虎緊繃的肩在杜言秋的掌下緩緩松弛。
杜言秋收回手,與姜落落說,“把東西給他。”
姜落落把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小匣子遞給閆虎。
閆虎狐疑地接過小匣子,打開之后見到里面的東西反而顯得不以為然,“原來是這攪事的如意云。”
“想來你早已見過。”杜言秋道。
即便見過,可閆虎的神色也是看著太不在意了。
“沒有,只是聽說有這么個東西而已。”
閆虎合上匣子,還給杜言秋。
“沈崇安說,這是當年沈崇旭在姜大姑娘遇害后尋到的東西,以示投誠交給胡應和等人。這話你從馮青堯口中聽說過吧。”
閆虎的那只斷眉一挑,“杜大人知道的事不少。”
不知哪里存了破綻?杜言秋竟將他們三人的關系理了出來。
馮青堯已死,沈崇安也并不知他就是與馮青堯聯系的另一個人,杜言秋又是如何獲悉?
杜言秋只是點頭,“嗯,是不少。有的也許還是你不知道的。”
“是么?”閆虎依舊不以為然。
“你手中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我所知道的一定比你掌握的東西多。”杜言秋有這個自信。
只劉雪娘多年的隱忍這一條,就夠閆虎出乎意料。
“杜大人不妨先說來聽聽。”
杜言秋知道閆虎想從自己的話中掂量一二,便先與他說了劉雪娘的事。
果然,閆虎那看來滿不在乎的神色再也維持不住。
待聽完整件事的真相,整個人像柱子似地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紅了眼,哆嗦著唇呢喃,“姑母與姑爹從未拋棄我……”
原來,他們也有他們的艱難。
原來,姑母這半輩子過得也是如此隱忍。
他們不愧是親姑侄。
“杜大人又是如何知道我?”閆虎定了定神,好奇詢問。
原以為之前杜言秋找他傳信,只是想簡單利用他,從未往“信任”二字去想。
畢竟他可是曾把杜言秋逼入牢獄的人之一。
杜言秋道,“之前只是從你的行為舉止去猜測你有些不同尋常,讓我確定你的身份是源于在醉心樓的一番問話,得知你與馮青堯暗有往來。而我早知馮青堯是怎樣的人。便想到你是沈崇安曾說過的,只與馮青堯接觸的潘棄。你臉上的那條劃過眉心的疤也是證據。”
閆虎抬手摸摸那條傷疤,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日親自持刀下狠手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