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陳佑認出此人是當年害他墜崖的兇徒,與姜楊二人命案有關,我便通過熟識的鏢師打探此人消息,結果從他們口中得知,陳雨早就在一次走鏢途中死于劫匪之手。”閆虎冷笑,“顯然,他該是被人滅口,又不知是如何獲救,跟隨了賀永。”
杜言秋道,“也就是說,賀永是鏢局徹頭徹尾的叛徒。身為福威鏢局長汀分舵的二當家,賀永吃喝都不愁,盜取那么多金銀又不敢花,與沒有也沒兩樣,反而若是暴露,定不得好死。他冒險背叛鏢局圖什么?還是說,他是誰安插的人?”
“我原以為他是楊諄的人,后來見他與楊諄并無來往,反而有心算計楊諄。就比如他指使花娘誣陷我,其實也是給楊諄伯侄找麻煩。對他的行徑我也很奇怪。就好像……他對鏢局與賭坊都不在意,只有心討好楚璟。但若說他想借楚璟的關系搭上一鳴山莊洗白也不像,若楚南山知道他帶楚璟做些有辱門風之事,肯定不會饒他。”
杜言秋一語指出,“這么說,賀永明面上像是討好楚璟,實則是有心毀掉楚璟,他對一鳴山莊也是不客氣。
閆虎恍然,“對,似乎如此!難道……”
“不會。”
杜言秋知道閆虎想到什么,“他不會是姚家人,或者其他‘有志之士’。若是這些人,不會對鄧知縣下手。就拿你來說,殺的人心中也有數,不會對付一個為民盡心的知縣。”
閆虎一想也是,“沒錯,我殺的人都是行過惡的,就那兩個死在我手中的鏢師,他們的手也是沾過血的。鄧知縣雖然上任不久,確實是為民著想。連嚴墨那樣的知縣都能壽終正寢,鄧知縣斷然不該是如此結局。”
想到此,閆虎面色驟然一凜,“因鄧知縣尸身被盜,魁星堂柳玉郎被劫等事,眾人懷疑上杭暗中還隱藏著一批人。這些人難道也并非善類?”
他曾試圖尋找那些人的身影,毫無結果。
杜言秋實言相告,“鄧知縣是被他的親人接走,綁架柳玉郎是我做。”
“啊?”閆虎愣住了。
原來這些事的真相竟是如此!
杜言秋卻微微皺眉,“我們這邊并無其他勢力,但他們那邊就難說了。”
對鏢局、賭坊、一鳴山莊、官府全都下手,這可不是幾方簡單的爭奪利益,分明是有人存心想攪動整個局面!
“賀永的背后另有其人?他們曾收買李子義對付楊雄,李子義又供出金墓,金墓的主人是程展平?這些年眾人皆不知程展平下落,難道是隱藏起來另有圖謀?”
閆虎的腦子飛快轉動,可轉著轉著又糊涂了,“程展平不是鏢局與賭坊的背后頭目?當年鐘寮場的案子可是身為上杭知縣的他伙同楊諄邱大山等人做的,之后升任知州,又將二人扶持為汀州兩大勢力。”
“唉!”
想到此,閆虎又開始后悔,“早知今日,我就該一直盯著語口渡那邊!真是輕視了他們!”
“若說輕視,你又為何借醉心樓的人幫你打探?”杜言秋問。
他相信閆虎在語口渡小院并非一無所獲,只可惜遺漏了一些東西。
閆虎道,“我曾試圖潛入那小院探個仔細,但有毒蛇防范,一靠近就會驚動那些蛇,弄出聲響被院中的人覺察。無奈之下,我只得找醉心樓那些曾入過小院的姑娘詢問。那些姑娘著實可憐……不過,我還是從她們的訴說中分辨出一點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