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文閣的閣主也不愿輕易得罪這個賭坊教頭,見閆虎好說話,他便也退一步,應下此事。
不過,為了擺脫麻煩,若有人追查起來,還是說如今的福文閣被閆虎奪了去。
阿赫在外面守著,杜言秋隨閆虎上了二層閣樓。
二層閣樓連著書室上方,比做賭堂的屋子寬敞許多,除了幾座書架,也擺放了桌椅。
閆虎的目的就是想讓學子回答問題。設賭堂只是為了照應他的身份,順理成章地引來學子。
“杜大人莫笑話,我腦子笨,好不容易才想到這法子。青堯原本說他去找人請教,可若問的人多了,總會讓人覺察到怪異。”
閆虎將燈放在桌子上,從書架上取出一只盒子打開,“這里面都是他們寫的答案,即便提醒他們要回答巧妙,還是不少雷同,鮮有新意。”
杜言秋掃了眼那滿盒子的紙條,“能陷入賭博的,哪有個正經腦子?你還想從他們口中聽到答案?”
閆虎見杜言秋無心查看,便又將紙盒放回書架,“畢竟也是能入一鳴書院,或者是在別處的讀書人,總比我這大老粗強。那么多腦袋,也強過只有青堯一個。這些賭徒的腦子里也裝著歪門邪道,或許就能給出想不到的答案?”
“回答問題,不能只看問題表面,還得了解出題人。”杜言秋道,“你問過那么多人,誰了解姜子卿?”
“提都沒提過,談何了解?”閆虎也是無奈。
怎敢把他做的事與姜子卿扯到一起?
“姜大姑娘都沒找到答案,青堯與姜子卿算得上熟識,也沒想到答案。”閆虎又搖搖頭,“不知當年你兄長若先幫著想,能否知道姜子卿指的那高處究竟在哪里?”
“兄長沒多想,想是覺得此題并不難解。”杜言秋認為,“他們不可能留下一個百年難解之謎。姜大娘子與馮青堯想不到,應該還是沒有足夠了解姜子卿。”
“那就是還得去找與姜子卿熟識的人?也就是非姜家人莫屬了吧?姜二姑娘怕是不行,她堂兄出事時她還年幼,難道要去他們的長輩?”
“姜家長輩也未必了解他們的兒子。了解他們的人不一定是親人。”
杜言秋也不敢說他的家人了解兄長。
除了堅信兄長并非惡人,他們對兄長在外做的事知道得太少了!
杜言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沉思起來。
“世上多以山峰為高……”
“我們也這么想,把上杭周圍的各個大山都尋了個遍。”
閆虎也從旁坐下,“姜大姑娘說,姜子卿到底也只是個小書生,不會把東西藏在惡劣的地方。以她弟弟的聰明,那東西應該是藏在一個巧處。可在尋了幾個以為的高處全無結果后,這些年,我還是抽時機扮作樵夫等去其他的山頭也都轉了轉。”
杜言秋為閆虎的憨實皺眉,“山峰為高,可以是事實上的山峰,也可以是想象中的山峰。”
“這個我也懂。”閆虎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先人有把讀書比作登山。青堯與姜大姑娘都說,以姜子卿的想法,最高處多是指書山。所以,我們最仔細查看的便是寺塔中的藏經閣,還有大小書鋪。這福文閣一開始也是查看的地方。”
“書山的想法大致沒錯。”
杜言秋認為,各個山峰,以及那些高塔等都能看到頂,再高也比不過“書山”,書山是無窮盡的,乃當之無愧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