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人可用,即便楊諄投向他也是白搭。
所以,楊諄表示心意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暗藏的人力交給他。
但是,楊諄若知道有人對杜言秋下了死手,想利用邱大山與杜言秋的命算計更多,他肯定不愿趟這個渾水。
因為他知道,若讓人得知是他幫杜言秋逃過這么重的一劫,壞了他們的大事,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杜言秋知道這伯侄二人的怒意之下是懼怕。
“本官是為對付鏢師,此話與你們無任何隱瞞。至于手筆多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若二位覺得本官下手重,令你們無力承擔,那日后我們仍橋歸橋路歸路,各自自求多福吧。”
事情做完,再分道揚鑣?
哪有那么輕巧?說難聽點就是卸磨殺驢!
楊諄肯定,只要他與杜言秋散伙,轉頭杜言秋就會把他出人出力的事泄露出去。
而他又偏偏不能殺人滅口。否則剛用邱大山壓下去的事又被他挑起來,不等他給邱大山陪葬還等什么?
不論怎樣,他好不容易秘密培養了這么多年的人暴露不說,他楊家也會遭滅頂之災!
他死不要緊,他不愿他的妻女,還有三弟一家也都慘遭連累。
“楊員外是后悔了吧?”杜言秋明知故問。
楊諄當然是后悔了。
若他知道“抓幾個鏢師”的背后藏著那么大的一個局,他定然不敢與杜言秋合作,還是繼續選擇隱忍的好!
隱忍著,不犯錯,哪怕頭頂上懸著一把刀,那把刀也不會落下,他楊家的人都還能好好活著。
是他放不下二弟一家……與狼謀皮!
誰知杜言秋這頭狼崽子,一出手就把他拖進那么大的麻煩,根本就沒給他徐徐圖之的余地。
對這狼崽子來說,他的示好可真是太及時了!
心中這么想,嘴上卻不能承認。
楊諄苦笑,“杜大人做事前應當與我說明,也好讓我心中有個準備。不至于覺得太突然。”
“突然嗎?本官以為你對萬奇那邊的動靜了如指掌。”
“我并不知情。”
“是么?”
杜言秋似乎有些意外,“看來本官是高估了楊員外的處境。”
楊諄嘆了口氣,“杜大人笑話我徒有虛名也好,說我不過一個傀儡也罷,自從將賭坊交出去,我確實不曾再有任何真正的插手。”
“不是你不肯把賭坊交給二公子,是你根本就無法交給他。一同在上杭打天下,楊員外怎就混個如此境地?”
楊雄聽出杜言秋口吻中的嘲諷,折扇重重打在掌心,“還不是因為那個潘棄!”
官場上有人爭權奪權,起起伏伏,杜言秋本以為楊諄也不過是在他們那伙人的內訌中敗下陣來,沒想到只是因為一個潘棄而受了罰?
“都說楊員外重情,當年對重病的糟糠妻不離不棄,對自家兄弟也是以長兄為父之態善待,若非如此,本官也不會想到楊員外重義子而棄親侄兒一說有疑。即便收留潘棄有過,那也是無意之舉,當年怎就沒有設法將你二弟一家保下來?交出賭坊不夠,就再多交出東西去換,想來楊員外也不會吝嗇錢財。”
楊諄閉了閉眼,“當年是小女苕兒將潘棄帶到她二叔家。”
“你是為保楊苕而放棄了二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