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每次得機會見兒子都在襄陽,我也一直以為我的兩個兒子被困在襄陽,是后來兒子大了,有次見面偷偷塞給我個紙條,寫的是金文。我找懂的人看過之后,才知道他們是在金人手中。難怪他們不怕我在襄陽尋人。我的兒子一直做金人的奴隸,連我朝的字都不會寫!”
說到此處,邱大山忍不住落淚,“兒子求我救他們。這么多年過去,我還是沒有想到辦法。此事不能讓人隨便知道,而我自己的腦子又沒那么好使。楊諄倒是有點腦子,可因為我帶走他的二弟一家,他恨我恨得要死。若他知道此事,不僅不會幫我,肯定還會落井下石。到時候我不僅救不了兒子,自身也難保。”
提到與楊諄的關系,邱大山說,他與楊諄不合,原本是為了制造雙方勢力的平衡。這也是楊諄主意。
楊諄認為,他們作為程展平的左膀右臂,不便交好,兩股勢力若擰成一股繩,會讓上面的人忌憚。只有雙方爭斗,互相制約才能長久存活。
這話楊諄可是沒說。
杜言秋暗底冷笑,大概后來弄巧成拙,雙方真生出矛盾,這假裝不合的說法也就不該存在了。
“你與楊諄是怎么因他二弟的事反目?”杜言秋想聽聽邱大山這邊的說法。
“當時楊諄決定放棄賭坊換取他女兒的命,本來是已經談好的。可誰知程展平為何又突然加了條件,說人命只能人命來換,他二弟一家收留潘棄本就做錯,逼著楊諄放棄他二弟一家。程展平讓我去接走他二弟一家,他便認為是我從中摻合,借此討好上面的人。”
邱大山苦笑,“見楊諄如此恨我,他又問我把人送到哪里,我還哪敢告訴他說人都被送到了深山暗窟,做了仙主的藥人?他便又認為是我故意不告訴他。”
“劉通并非真正的仙主,仙主究竟是何人?”杜言秋問。
“譚園的仙主確實是劉通假扮。”邱大山道,“我曾跟蹤劉通到玉安巷,見到一個全身黑袍的人,本想看清此人面目,結果被此人發覺,撒了一身藥,起了好多天疹子,渾身上下都被抓爛,讓我娘子去同生藥鋪求了藥才好。幸虧此事沒有鬧大,后來我就不敢再查此事。”
“也就是說,隱在玉安巷與在山中與你接頭的都是仙主的人?”
“是,他們一定就是汀州的第三方勢力!”
“此人隱藏的很好。”杜言秋點點頭,又問,“你說的山中可是在一鳴山莊后面?”
邱大山驚訝,“杜大人怎會想到一鳴山莊?”
“不是么?”
“當然不是。是在紫金山一帶。”
“哦。”
杜言秋以為邱大山還能多知道一些,看來在此事上的收獲遠遠不如羅星河受的那趟罪。
暗窟是存在的,但并非在紫金山,紫金山只是個接頭地點而已,邱大山若有心去查,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杜言秋本打算再問一次邱大山是否知道程展平下落,看這情況也不用再費口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