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渾身縈繞的殺機刺得他全身發冷。
他腿一軟,要不是把住了門框,差點就給虞昭跪了。
“少、少宮主……”
朱厚德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老實待在房間里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出門?
這下好了,又被虞昭給撞見了。
她不會借機收拾自己吧?
還好有虞昭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如疾風般從他身邊掠過。
朱厚德看了一眼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果斷回頭,鉆進了師尊驚蟄長老的房間。
不巧的是,驚蟄長老此時正在房間中待客。
滄溟派的空青長老是他多年的好友。
一聽說他到了北冥宮,空青長老就迫不及待上門來訪。
兩人正說得興起,圓滾滾的朱厚德就圓潤地滾了進來。
“師尊,我闖大禍了。”
驚蟄長老一驚,差點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厚德,你這是……”
朱厚德的瞇縫小眼只裝下了驚蟄長老一人。
旁邊的空青長老收斂了氣息,他毫無所察。
于是,他連滾帶爬上前抱住了驚蟄長老的大腿,哭得像過年即將挨宰的肥豬一般凄厲。
“師尊,少宮主好可怕,她想殺我。”
驚蟄長老身體一僵,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友,然后一腳將朱厚德蹬了出去。
“孽徒!有貴客到訪,休得胡言亂語!”
“唉喲!”
朱厚德一連滾了好多圈才止住。
他晃了晃腦袋,這才注意到驚蟄長老身邊還坐著一位前輩。
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空青師伯,您,您也在啊?”
“小朱啊,你怎么又胖了?”
空青長老笑瞇瞇道。
朱厚德生平最煩有人說他長得胖。
奈何此人是從小就以逗他為樂的空青長老。
朱厚德吭哧吭哧,最后憋出來一句,“我這是心寬體胖。”
空青長老聞言哈哈大笑,“那我怎么聽到你剛才說少宮主想要……”
“我那是撞昏了頭,胡說的!”
朱厚德頂著驚蟄長老想要殺人的目光,趕緊打斷。
空青長老依舊笑呵呵,“我就說嘛,虞少宮主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你可不能仗著入宗門的時間久就欺負她,師伯可不答應。”
朱厚德:???
驚蟄長老也有些詫異,“你見過虞昭?”
“沒有,但陳鋒那孩子見過她,而且我們滄溟派欠了她一個人情。”
驚蟄長老更為震驚。
空青長老說的是滄溟派欠虞昭一個人情,而不是他個人。
那得是多重的恩情?
這樣說來,他準備的那些說辭不就用不上了。
他原本也想憑借兩人多年的情誼,求空青長老替他在滄溟派周旋一二。
雖然知道拉攏滄溟派成功的幾率很小,但人總是要勇于嘗試嘛。
而且憑他和空青長老多年的交情,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
沒想到虞昭的動作居然比他更快。
而且她的計劃還成功了。
驚蟄長老看了一眼在旁邊垂頭喪氣的朱厚德,搖了搖頭。
不服不行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