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虔誠地拜了又拜,鄭重其事地把香插進香爐里。
下一刻,佛龕里的佛像突然往前一傾,眼看就要倒下來,黃桂蘭手忙腳亂接了一下,發現觸感不對。
她把佛像掏出來,等看清那壓根不是什么佛像,而是沈安的奧特曼玩具,她瞪圓了眼睛。
多日來積壓的憤怒、悲痛和絕望情緒瞬間爆發,渾身的血都涌到頭頂。
眼前天旋地轉,黃桂蘭抱著奧特曼,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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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桂蘭中風了。
半身不遂,眼斜口歪,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情況有所好轉后,既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顧孩子的言臻實在“無暇”照顧她,把她送去療養院。
在這期間,符家發生了一件事。
胡大偉經過搶救,成功保住性命,但惡意肇事致人死亡,接下來等著他的是漫長的審判和牢獄之災。
胡大偉的大哥和父親為了給他減輕責任,四處散播消息,說胡大偉殺人是“事出有因”“被迫無奈”,試圖用網絡輿論給法院施壓。
像上一世一樣,胡家人抓住男女對立的敏感點,造謠符遙“不跟我弟弟處對象還花他的錢”“榨干他工作十幾年的存款”“傍上大款就把我弟弟給踹了”,想把胡大偉塑造成被逼急了才起殺心的“老實人”。
面對謠言,符爸拿出當初從餐廳拷貝的監控錄像,把胡大偉的真實面目公之于眾。
“我去你媽的,你個臭婊子!”
“老子捧你幾句,你真當自己是白富美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女人,表面上跟貞潔烈婦一樣,在床上叫的比誰都騷!”
“等老子有錢了,你這樣的女人跪下來給我舔鞋都不配!”
監控一經傳播,胡大偉“老實人”的形象瞬間破碎。
符遙也沒閑著,收集胡家人造謠的證據,一紙訴狀把他們告到法院。
沒過多久,胡家人灰溜溜地站出來公開道歉,自那以后再也沒敢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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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了半年,言臻以沈確遺孀的身份接手公司,本就有經商經驗的她在業內混得如魚得水。
然而手腕上留著一道淺淺的疤。
她花了幾天時間研究姜雨濃身邊的人,想知道這愈合不了的傷疤到底是什么未了的執念。
但嘗試多次都未果,傷疤也沒有惡化加重的跡象,她索性暫時不管了。
言臻忙著搞事業,準備攢一筆錢在這個世界舒舒服服待到60歲再離開,于是把跟屁蟲沈安丟給搬回來的姜爸姜媽帶。
這天傍晚,言臻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沈安在幼兒園跟小朋友起了沖突。
言臻驅車到幼兒園,發現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沈安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打火機,把同班小男孩的手給燙了。
面對哭得眼淚汪汪的小男孩,沈安面無表情,臉上不見絲毫心虛和內疚。
言臻不由得想起剛穿到這個世界時見到的沈安,父母在他面前互毆,鮮血亂濺罵聲四起,他卻能安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對這一切恍若未聞。
他對這一切好像不只是麻木。
小男孩的父母隨后趕到幼兒園,一看兒子被欺負成這樣,頓時怒了,作勢要揍沈安。
言臻又是誠心道歉又是提出高額賠償,好話說盡,對方才悻悻地作罷,指著沈安警告:“再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安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