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更深的地方想,謝贏可能還想用這塊玉佩打感情牌,喚醒她心中關于兩人的過往……
言臻將琉璃玉佩放在桌上,似笑非笑:“謝贏挺厲害的。”
豎著耳朵的趙淵立刻警覺起來:“厲害?他哪兒厲害?”
“這么快就查到我在庭州,還知道我跟了你。”
趙淵緊盯著她:“所以呢?你心軟了?要跟他回大梁?”
言臻反問:“如果我說是,你要放我回去嗎?”
“當然不!”趙淵連忙說,“你都愛上我了,怎么還能回大梁!”
“那不就完了。”言臻說,“你都不打算放我回去,還躲在這里胡思亂想什么?”
被她這么一說,趙淵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壓根沒打算回大梁。
趙淵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為自己的小人之心短暫地羞愧了一下。
他先前還想把這塊玉佩藏起來,不告訴她謝贏派人來過的事。
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是多想了。
意識到這一點,趙淵秒變笑臉,笑嘻嘻地湊過去摟言臻的腰:“我這不是擔心你心軟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萬一你想不開,要跟他回大梁呢?”
言臻被他摟進懷里,感受著他暖烘烘的體溫透過衣裳捂著自己,她下意識往他懷里鉆,順勢靠在他肩上。
趙淵連忙把她摟得更緊了。
他正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情一刻,卻突然聽到懷中的人說:“我要是打算回大梁,那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趙淵一愣。
“都打算回大梁了,不得殺個反王回去立功。”
趙淵:“……”
他想起前幾日在云州,言臻站在山崗上,搭弓引箭,對著謝贏的喉嚨毫不猶豫射出的那一箭。
哪天她要是不愛自己了,那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謝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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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外頭傳來情報——北厥破了大梁邊境一座城,雙方開戰打起來了。
謝贏匆匆帶領那三千人回了大梁都城。
言臻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書房將這些日子培育土豆幼苗總結下來的經驗整理成手札。
趙淵坐在書案下方,手里拿了個鐵鉗子,一邊往炭盆里添炭一邊跟言臻分享這些消息。
“現在外頭都在說,北厥之所以打進大梁,是因為公主在和親途中出了意外,北厥覺得大梁欺騙他們……大梁那么多公主,少了你一個,再送一個公主去和親不就好了。”趙淵說,“當初發現你不見了,檀玄墨和謝贏就沒想過補救嗎?”
言臻頭也不抬:“包括我在內,大梁只有兩位適齡的公主,北厥也知道這件事,當初提出和親時便點明了要有皇室血統的公主,不得以郡主或者貴女冒充,至于我不見了之后為什么不送另一位去……可能是舍不得吧。”
趙淵聽出她話里那點微妙的委屈和不甘,放下鉗子,起身繞過書案,緊挨著她坐下:“檀玄墨不疼你嗎?”
言臻瞟他一眼,看出他想要挑撥離間那點心思:“沒有。”
“肯定有。”趙淵道,“疼你為什么要送你去和親?還有那個謝贏,哪有男子會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去和親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稽屠是什么樣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去了北厥你要面對什么……謝贏,檀玄墨,他們都不疼你。”
言臻沒理他。
趙淵不依不饒,往她身邊擠了擠,緊貼著她:“他們不疼你,我疼你。”
“是嗎?”
“是,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絕不會把你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