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荊州,能跟楊鈞談攏最好不過,若是談不攏,你也別著急。”
“你不擅長嘴上功夫,這些事交給麾下的文官去做,你只需握住底線,下最后的決斷即可。”
言臻叮囑了許多,趙淵一一記住:“好,我聽你的。”
最后,言臻給他塞了一袋肉干當小零食路上吃:“早去早回。”
趙淵帶著兩千人,行了六日,抵達談判地點。
過去幾年大梁境內先是天災不斷,后是人禍橫行,四分五裂的狀態持續到現在,各地藩王都疲憊不已。
百姓都顧著逃命去了,無人種地生產,藩王們窮盡心思搜刮民脂民膏以供軍隊打仗。
壓榨百姓的時間一長,這片浸滿鮮血的土地宛如一塊被擠干的海綿,別說油了,便是連水都刮不出來了。
是以當一身堆金疊玉,富貴逼人的趙淵出現在楊鈞面前時,他和麾下的部將都是一愣——
錦衣狐裘汗血寶馬可以是借來搶來充場面的,但趙淵和部將身上那股有底氣的淡定松弛,以及好吃好喝養出來的膘和抖擻的精神頭可裝不出來。
對比之下,荊州這幫被戰火洗刷得精神疲憊滿臉萎頓的人像是剛從藤上薅下來的,脫了水的絲瓜瓤子。
庭州的動靜,楊鈞這兩年沒少聽說。
又是種地又是對外放話接收難民。
可他知道庭州有多貧瘠。
那個鬼地方一年中有半年都處于天寒地凍冰雪覆蓋的狀態,就算不下雪,風吹在臉上也跟刀刮似的疼,沙瓤土質更是讓庭州能種的作物少之又少。
換句話說,和平年代,沒有多少人愿意待在庭州。
太窮了。
可如今,這個鬼地方居然成了整個大梁唯一的凈土,而且還將他看不上的趙淵養得如此貴氣圓潤。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迎著楊鈞又羨慕又疑惑的眼神,趙淵往席間一坐,把玩著手中兩枚銅錢,雙方開始商談合作細節。
商談過程比趙淵預想中順利。
荊州久攻云州不下,趙淵在這個節骨眼找上門來,雙方達成合作,只要出一半兵力就可以除去云州這個勁敵,楊鈞何樂而不為?
定下合作事宜,楊鈞做東,設宴款待趙淵。
趙淵沒拒絕。
席間,三杯酒下肚,楊鈞跟趙淵稱兄道弟,有意無意打聽起庭州的事。
趙淵三句話里有兩句半是假的,只含糊透露出過去兩年庭州在種地。
托兩年內都沒發生天災的福,眼下庭州不缺糧食。
楊鈞聞言,猛地一拍大腿:“趙老弟,這不是我瞌睡來了你就給我送枕頭么!你也知道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糧草二是兵器!荊州如今緊缺糧草,能不能從庭州撥些糧草借我?來日打了勝仗,我一定還你!”
趙淵斜了他一眼:“還我?你拿什么還?”
楊鈞理所當然道:“打進云州,咱不就有錢了?你不用擔心我還不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