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拿了澡豆,卷起袖子幫他搓澡。
這一搓澡,她發現趙淵身上有不少傷疤。
特別是后腰,一道六寸余長的刀傷猙獰地橫亙在皮膚上,上面還有粗糙的縫針痕跡。
言臻想到過去小半年,趙淵每隔十多日就送回來一封家書,家書有長有短,卻只字未提這滿身傷痕。
她指腹輕輕碾上那些傷痕,低聲道:“受了這么多傷,怎么一句都沒跟我說?”
“不想讓你擔心。”趙淵兩手扒在浴桶邊緣,下巴墊在手背上,舒服得像只被擼順毛的大貓。
言臻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可以為庭州掙錢儲糧,坐鎮后方,給趙淵足夠的支持,但戰事殘酷她是分毫都插不上手。
這一仗,趙淵作為主將都消耗成這樣,遑論普通小卒。
換了三趟水,趙淵身上頭發上的陳年泥垢總算搓干凈了。
他出水穿上褻衣,管事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趙淵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言臻去取刮胡刀的功夫,見趙淵喝了藥,她問:“你喝的什么?”
那藥汁的苦味她隔得老遠都能聞到。
趙淵但笑不語。
外面天已經黑了,趙淵坐在圓凳上,打著卷兒的長發披散在身后,微微仰頭,任由站在他跟前的言臻為他刮胡子。
言臻本來專注著手上的事,但盯著她看的趙淵目光越來越熾熱。
她有種他要用目光在她臉上灼出兩個洞的感覺。
最后一刀刮完,言臻還沒來得及收起刮胡刀,趙淵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攬到懷里,分開雙腿坐在他大腿上。
言臻立刻護住刮胡刀,免得刀刃弄傷趙淵:“刀!小心刀!”
趙淵攏住刮胡刀,丟到托盤里,雙手在她身上不斷搓揉:“別管刀了,管管我吧……”
兩人身體相貼,感受著趙淵身上傳遞過來的蓬勃躁動,言臻神色遲疑。
她知道趙淵想要,但眼下不是合適的時機。
云州百廢待興,萬一她在這個時候懷孕,會耽誤很多事。
趙淵在她耳邊輕喘:“你答應過我,再過兩年就可以……現在已經兩年了,你不許反悔。”
言臻欲言又止。
趙淵看出她的想法:“別怕,我喝了藥。”
言臻疑惑道:“什么藥?”
“男子用的避孕藥,是云州一位神醫開的。”
言臻想起他剛才喝的那碗藥汁,謹慎道:“確定有用嗎?”
“我哪敢騙你。”趙淵道,“你這性子,騙你一次,以后就別想再……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
言臻權衡幾瞬,妥協了,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低頭主動吻他。
……
次日清晨,言臻在生物鐘里醒來。
昨晚折騰了大半夜,旁邊的趙淵此時還沒醒。
考慮到他過去小半年可能都沒睡過整覺,言臻沒打擾他,輕手輕腳地跨過他,準備下榻洗漱。
但她一有所動作,趙淵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睛,同時右手快如閃電般掐上她的脖子。
言臻被掐得呼吸一窒,意識到趙淵可能有點戰后應激,她立刻道:“是我!”
趙淵聽到她的聲音,眼神恍惚了一瞬,連忙松開手把人抱到懷里,一邊為她拍背順氣一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言臻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把氣喘順,反過來安慰趙淵:“沒事,我知道。”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