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看著他們拍了兩場,蕭允的表現全程都很自然。
他站在那兒,無論是氣質還是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來的矜貴和若有似無的清高,完全符合劇本設定。
言臻看得認真,這時一只手在自己跟前晃了晃。
言臻偏頭一看,是方夏。
方夏的腦袋探過來,壓低聲音,用做作的怪腔怪調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既然沒睡著,那你這是在看誰呢?這個方向也不像在看你那個外甥女啊,難道是……”
她先后點了點男主和男二,“看上哪個了?我給你弄過來。”
言臻好笑道:“半小時前你不是才說那個圈子里混過的人都是半斤八兩,讓我別一時沖動,為了一個男人破壞家庭嗎?現在又攛掇我是什么意思?”
“那番話僅限于三十五歲以上的老男人。”方夏說,“這種鮮嫩可口的小鮮肉不包括在內,更何況橘貓哥一事無成還年老色衰,我要是你,早把他踹了,也就你長情,還把他當塊寶。”
言臻聽了這話,不由得好奇起來:“你對高勝寒的敵意為什么這么大?”
言臻雖然知道真正的好閨蜜是看不上對方的老公,只會覺得天下所有男人都配不上自己的朋友,但方夏對高勝寒的不滿似乎太重了點。
方夏說:“當初你跟他處對象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橘貓哥這個長相,用面相術語來說叫大兇,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人,要不是你的家世背景能鎮得住他,他早就翻天了你信不信?”
“信。”言臻說。
方夏一愣。
這些年方夏沒少在言臻面前說高勝寒的壞話,但以往言臻不是一笑置之,就是為高勝寒辯解幾句,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今天她這么痛快地說“信”,反而讓方夏懷疑起來。
她盯著言臻看了一會兒,問:“你倆感情真出問題了?”
“算是吧。”言臻說。
方夏平時嘴雖然損,但一涉及正事,她立刻嚴肅起來:“你要離婚嗎?”
言臻想了想,說:“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為什么?”
“離婚他要分走一半財產,不想讓他占這個便宜,如果他愿意凈身出戶,我就離。”
“凈身出戶……”方夏想起高勝寒那副嘴臉,搖搖頭,“他不可能凈身出戶的,這種人在你家過了這么多年富貴日子,讓他凈身出戶,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你要是逼著他凈身出戶,他指不定什么時候偷偷潛入你家,往你座駕底下裝個炸彈,把你炸到粉身碎骨,或者趁著你外出時拿把刀把你捅到腸穿肚爛。”
言臻知道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發生。
這也是她不想直接揭穿高勝寒的險惡用心,干干脆脆離婚的理由。
只有千日抓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那你倆現在就這么耗著?”方夏問,“為了這種人浪費美好的時間,不值得。”
“沒跟他耗著。”言臻笑了笑,“他在不在都不耽誤我做想做的事。”
方夏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言臻卻起身說:“回去吧。”
方夏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下午三點鐘。
“你這么早回去做什么?”
言臻抱著胳膊看向蕭允,他剛拍完一條,導演正在跟他說著什么。
也許是察覺到言臻投過來的視線,他飛快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次他沒再躲躲閃閃地移開視線,而是沖言臻笑了笑。
言臻臉上沒什么表情,對方夏撂下一句話:“你回去,我要等人。”
方夏:“……”
方夏離開后,言臻回了自己車上,給蕭允發了一條帶定位的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