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向家的養女這件事,向勇一直都知道。
從她記事開始,向勇就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小一點的時候她本能地覺得害怕,但只要掙扎反抗,就會招來一頓暴打和咒罵。
這件事許英霞很清楚,但她當做沒看見。
她的默許很大程度上助長了向勇的膽子。
前世也是這個時間,向勇跑到云城向楚慧安要錢,不僅編造言臻為了一塊糖陪村里的老光棍睡覺這種謊話,還暗示言臻在向家時為了能少干些農活,多吃一口飯,主動勾引他。
楚慧安為了遮掩這件“丑事”,給了向勇一筆錢息事寧人,轉頭回家扇了言臻一耳光,罵她下賤。
鏡沉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才低聲說:“你想要他死?”
“嗯。”
“好。”
言臻抬頭。
“不過不用你親自動手。”鏡沉聲音溫柔,眼底卻是一片幽深,“別讓這種人臟了你的手。”
鏡沉去了云城當地的濕地公園,找了個監控盲區,把染血和有指紋的磚頭沉進滿是松軟淤泥的湖里,然后帶言臻回言家。
言臻一回到房間就把自己拋進懶人沙發,敞著手腳歪著腦袋裝死。
鏡沉則把她的書包清出來,刷掉書包上的血跡,然后下樓煮粥。
煮好粥,在鏡沉三催四請下,言臻勉為其難吃了半碗,嚷嚷著沒胃口,說什么都不愿意再吃了。
鏡沉看著蔫了吧唧,連游戲都不玩了的言臻,無奈地嘆了口氣,端著粥碗下樓。
他下樓時正好碰到往樓上走的言予希。
言予希前幾天挨了言臻一頓打,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幾天連上下樓都得扶著樓梯扶手。
雙方打了個照面,言予希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鏡沉哥哥。”
鏡沉想起向勇盯上言臻的始末,要不是言予希從中搞鬼,今天這一切本可以避免。
雖然言臻沒受傷也沒出事,但她氣著了。
想到這里,他一改平日里對言予希的冷淡態度,對她笑了笑:“小希,你在家啊,臻臻正找你呢。”
言予希一愣:“她找我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她在房間,你去問問她吧。”
言予希猶豫了一下,點頭:“好的。”
鏡沉收回視線,轉身下樓去了。
他正在樓下廚房洗碗,很快,樓上傳來言予希的尖叫聲:“言臻你瘋了!!!放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是言予希破了音的鬼哭狼嚎:“媽媽救命!!臻臻又打我!”
張姨聽到哭聲連忙沖上樓,鏡沉則不慌不忙把碗洗好,才甩著濕漉漉的手出去。
等他上到三樓,只見言予希頭發凌亂,臉頰上多了一個巴掌印,坐在地上哭得毫無形象,地上還有幾縷被拽下來的長發。
張姨蹲在旁邊輕聲安撫她。
言臻則倚著門框老神在在地面對來自楚慧安的質問。
“沒完了是吧?你說說,今天又是因為什么打小希?”
“問這句話之前,你就不好奇她為什么會出現在我房間嗎?”
楚慧安一愣,立刻把目光轉向言予希:“你又招惹臻臻?”
言予希哭著辯解:“沒有!是鏡沉哥哥說臻臻找我,我才來的。”
“什么時候的事?”鏡沉適時開口,走過去一臉嚴肅地說,“我知道你跟臻臻不對付,怎么會跟你說這種話?”
言予希:“……”
楚慧安臉色一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