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女子監獄外,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監獄對面。
駕駛座,言臻戴著墨鏡,單手撐在方向盤上,時不時看一眼監獄大門。
副駕駛,西裝革履的鏡沉打開小桌板,開著筆記本電腦開線上會議。
四十分鐘后,監獄大門遲遲沒有打開的意思,言臻不由得有些焦躁,頻頻看腕表計算著時間。
鏡沉結束線上會議,見言臻滿臉都是不耐煩,他收起電腦好聲好氣地說:“你要是擔心漢堡就先回去,這里交給我。”
漢堡是言臻養的第五匹馬,前身是賽馬,在訓練中摔傷腿。
馬這種大型動物,摔傷腿之后很難治療,加上漢堡年齡不小了,綜合下來治療價值不高。
前主人本想把它安樂死,言臻得知情況后,用很低的價格把漢堡買了下來。
鏡沉這幾年做生意發了財,投資了一家位于海城的馬術俱樂部,俱樂部里有一片馬廄專門用來養言臻的馬。
言臻把漢堡接到俱樂部,悉心照顧它。
剛接手漢堡時,它的情況很糟糕,不僅傷情嚴重,還懷孕了。
言臻花了七個多月才把漢堡治好。
可治療過程中用了太多藥,獸醫說它有難產的風險。
預產期就是這幾天,言臻擔心得茶飯不思,專程向學校請了假,最近24小時待在俱樂部守著漢堡。
今天要不是為了接楚慧安出獄,她壓根不會離開海城。
“不行,我要親眼看看楚慧安變成什么樣子了。”
言臻話音剛落,對面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楚慧安拎著行李包走出來。
言臻打了個響指,招呼鏡沉:“下車。”
兩人過馬路到了對面,和楚慧安打了個照面。
楚慧安頭發白了一大半,眼角皺紋橫生,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讓她的面相看起來添了幾分凄苦,一雙眼睛更是灰撲撲的,仿佛被七年牢獄生活磨得失去所有神采。
讓言臻有些意外的是,坐了七年牢,楚慧安反而胖了一些。
不過轉念一想,以前楚慧安為了保持身材饑一頓飽一頓,在監獄里三餐必須按時吃,胖了也正常。
看見言臻和鏡沉,楚慧安神色中滿是戒備:“你們來干什么?”
“接你回家呀。”言臻摘下墨鏡,張開雙臂熱情洋溢地上前,作勢要給楚慧安一個擁抱。
鏡沉配合地從大衣口袋掏出一個禮花筒,“砰”的一聲拉響,五顏六色的禮花飄了楚慧安滿頭。
楚慧安一看這兄妹倆賤兮兮的樣子就窩火,立刻抱住行李包后退兩步避開她:“你別過來!”
言臻腳步一頓,露出受傷的表情:“媽,你一定要這么對我嗎?咱們都七年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嗎?我可想你了……”
“……滾開!你這個一肚子算計的壞種!”楚慧安罵完,抱著包轉身就往不遠處的公交站臺走去。
言臻慢悠悠地跟上:“你不跟我們走,又能去哪兒呢?”
楚慧安加快腳步:“關你屁事!”
“你娘家已經沒人了,要是不跟我走,你現在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楚慧安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