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他稍稍放松一下,就又突然發現,那空相禪師的目光,正朝自己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之際,李長生就有些心虛的避開。
不過,那空相禪師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雙手合十,沖其默念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
李長生的一顆心,瞬間就懸在嗓子眼上,他強作笑意,也跟著回了一句佛號。
空相禪師問道:“燕青施主,你對佛學也有研究嗎?”
李長生搞不懂,這大和尚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來,要詢問自己這個問題。
“有一些研究,不過都只是皮毛而已!”
就在這時,夜風乍起,吹得王旗獵獵作響。
空相禪師就指著王旗,問道:“這風吹王旗,你說是風在動,還是旗在動?”
李長生順著空相禪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王旗正在夜風之中,獵獵作響。
這不是《壇經》里記載,關于六祖慧能的故事嗎?
旁邊的鐵頭,搶過話來,說道:“大師,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旗在動!”
趙駟則提出不同意見:“不對,沒有這風,這王旗怎么可能會動呢,依我之見,這是風在動!”
鐵頭和趙駟,各持己見,頓時就吵得不可開交。
這爭吵甚至還引起,趙王贏光和趙無極的興趣。
不過,他們兩個此刻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在動?
李長生說道:“不是風動,也不是旗動,而是心在動!”
“是心動?”
聽到李長生給的回答,在場所有人,都露出詫異的目光。
于是乎,他們就都紛紛看向了空相禪師。
只見空相禪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燕青施主,你果然和我們佛門有緣!”
李長生:“……”
這是要度我出家的節奏啊!
趙王笑著打圓場,說道:“大師,本王知道你一直都想找個有慧根的弟子當衣缽傳人。不過,本王留著這燕青,還有大用呢!”
“更何況,人家才剛剛成親,又豈肯隨你遁入空門?”
空相禪師沒再答話,只是低頭默念阿彌陀佛。
李長生心思百轉,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空相禪師,似乎是早已看穿自己的偽裝。
只不過,礙于某些原因,暫時沒有戳穿而已。
難道是見自己有慧根,想要收自己為衣缽傳人嗎?
對于這一點,從趙王贏光剛才的話里,倒也能得到驗證。
念及于此,李長生就強定心神,準備給這空相禪師,畫個大餅。
“大師,實不相瞞,弟子對佛門功法,一直都很感興趣。曾經在白馬寺留宿時,還曾夢到佛陀于菩提樹下傳道。”
“還說什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弟子愚鈍,一直到現在都還未參悟出其中的道理,還請大師幫忙解惑?”
聽到李長生的講述,空相法師那波瀾無驚的眼眸,頓時就變得明亮起來。
他將“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四句話,在心里反復默念好幾遍。
每默念一遍,他心頭的震驚就多一分。
他頗為激動的看著李長生,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
“燕青施主,你真的在白馬寺里,夢見佛陀了嗎?”
李長生見這空相禪師,此刻顯得很是激動,心里就明白,自己畫的大餅起到了效果。
“那是當然,要不然的話,這么玄妙的佛揭,不是出自佛陀之口,難道還是我杜撰的不成?”
趙王贏光說道:“大師,等此間事了,你就是這九州的國師,白馬寺的主人!”
空相禪師又沖趙王合十,默念佛號,以示感謝。
不過,他此時的神態,顯然沒有剛才那般激動。
當天晚上,李長生就和空相法師,探討起了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