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人?”賀蘭一愣,“這位先生究竟是誰,他又是殺了誰?”
這位警官道:""報告武學總教頭,這位先生叫朱煜,東北靑年在職武校培訓班學員,被他殺害的是其"比武切搓,廣會天下武界英雄豪杰的大會"擂臺賽的競武對手端木莽。”
賀蘭一聲輕笑,隨后又眼眸流轉,掃了一眼這位警官道:""那你們指證這位先生可有證據?”
見賀蘭輕笑,這位警官不由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開口道:“有,首先,端木先生今晚在我們歌廳二樓雅間甲號房找過小姐陪他喝酒唱歌,后來呢,這端木先生喝酒喝醉了,老板讓那小妹攙扶他去隔壁雅間乙號房去休息。這時就碰上了來喝酒唱歌的朱煜,之前在擂臺賽時倆人就結下了仇怨,所以后來端木先生尸身在歌廳下游水道被發現,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是這朱煜趁端木先生酒醉,在隔壁雅間乙號房休息時,殺死了他,而后馱尸從歌廳后門竄出扔進了河里。
其次,我們的法醫還在端木先生的尸身上發現了一攥一甩法的淺紅色手痕,這與這朱煜在"比武切搓,廣會天下武界英雄豪杰的大會"擂臺武比時與端木先生過招時的手法完全一樣,這么多的證據難道還不夠么?”
賀蘭接著道:“作為警局兼任的武學總教頭,我認為,既然這命案涉及勛貴,那就得格外慎重為好。對了,我剛才依稀聽到有人說要驗看端木莽的尸體——”
此時賀蘭的視線,已經落在朱厚照的身上:“我聽說朱煜你,除了武學外,還懂得醫道是嗎?”
賀蘭老師這什么意思朱厚照焉能不明白,他趕忙是大舒了一口氣,抱拳一禮:“學員除了武學外,對醫道也是大有造詣。”
“這倒是巧了。”賀蘭嫣然一笑,“這下我倒要試試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總教官!”這位警官一聽這話可就急眼了,他眉心緊皺成一個川字,慌忙阻止:“這姓朱的分明就是此案的嫌疑人!死者身上的淺紅色手痕,分明就是其所留,又怎能讓其自已來檢校自已!”
“不過就是讓他看一下嗎,這有何妨?”賀蘭愣了愣神,然后嗤之以鼻應道,“再說了,咱們有這么多人在場,難道還怕他會做了手腳?這位警官你沒眼睛看嗎?還是說,你要教我這警局總教官做事?”
賀蘭一番話令這警官的五官扭曲,面皮漲紅,然后長吐了一口濁氣,果斷的退后了一步。
“卑職不敢!可卑職也有言在先,尸體他可以看,但不能做任何損毀。”
朱厚照則感激的朝賀蘭行了一禮:“多謝總教官!”
賀蘭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撇開頭:“還不去驗看尸體?可莫讓我失望呀。”
朱厚照心緒微凜,卻當仁不讓的走到那棺材的一側,開始勘查著端木莽的尸體。
雖然這還是朱厚照第一次驗尸,但憑著他醫道豐富的經驗,所以他還是有著十足自信的。
朱厚照首先看的就是這端木莽尸身的頭發與頭皮,仔細翻檢一陣之后,再看口鼻,然后道:“這端木莽尸身口鼻中沒有泥沙與白色或淡紅色泡沫,可見是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其鼻間有濃重酒氣,肌肉沒有明顯收縮,角膜出現了斑塊狀混濁。
再看他的尸斑,可以推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晚上七時至八時之間。
其背心處有兩道刀傷,幾乎處于同一部位,先插的一刀為肋骨阻擋,隨后一刀直入心臟,為致命傷,可以推斷這兩刀過程中死者沒有任何抵抗掙扎,從刺入角度來看,兇手的慣用手很可能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