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劍和妻子繼續去賣糖炒栗子。
官道旁的茶棚附近,云家的“云記麻辣燙”攤子很快支了起來。
那獨特的麻辣香氣順著風飄出老遠,引得路過的行商、腳夫、甚至偶爾路過的驛卒都忍不住駐足觀望。
一看價格,素菜一文錢一串,肉丸、蝦丸三文錢一串,還可以加三文錢換一份粉絲或面條墊底,熱湯管夠。
價錢實惠,味道又香得勾人,很快就有大膽的過來嘗試。
第一口下去,那麻辣鮮香、酣暢淋漓的滋味瞬間征服了食客。
生意比預想的還要火爆。
一般未始末(下午三點),準備的所有食材就銷售一空。
云家人忙得腳不沾地,數錢數得手軟,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多。
村里人見云家不僅栗子生意紅火,又弄出個更賺錢的麻辣燙,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但更多的是佩服。
云洛曦偶爾會坐著牛車去攤子上看看,她往那兒一站,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活招牌,總能吸引更多好奇的目光。
鐘離玨依舊是那個每天在“頭懸梁錐刺股”和“想見云姑娘”之間掙扎的少年。
但也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讀書,所以只會在中午用完午膳時出來一小會,或者直接來攤子用午膳,實則就是想方設法往云洛曦身邊湊。
夫子無意間得知他每日中午消失的弟子是出去覓食,袖子一甩,也上了馬車。
吃下第一口的時候,他對鐘離玨從恨鐵不成鋼變成了逆徒吃獨食一點不尊師重道。
消息慢慢傳了出去,村里人聽說云家又要做新生意,還是沒見過的新鮮吃食,議論更多了。
有羨慕的,有好奇的,當然也有說酸話的。
柳杏兒聽著她娘從外面帶回的消息,心里那股酸水更是止不住地冒泡。
云洛曦她憑什么?一個被趕回來的假千金,不但沒落魄,反而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連鐘離少爺都對她那般殷勤!她越想越不甘心,拉過被子蒙著頭,哭了。
被氣的!
就在這平淡卻暗流涌動的日子里,京城侯府的信,終于輾轉送到了大陽村。
信是寫給云墨的,厚厚的好幾頁。
云墨拿到信時,手指都有些發抖。
他把自己關在房里,許久才出來,臉色卻并不好看,沒有預想中的欣喜,反而帶著一種復雜的沉悶。
晚飯時,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偶爾用復雜的眼神看向云洛曦。
“四哥看我做什么?”
她從系統那里得知云墨收到了京城的信,看他這表情,那信上寫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你……”云墨對著那雙清泠泠的眼睛,想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卡了殼。
他雖然單純,但并不傻,如果是之前,他或許不會信上的內容不會有什么問題,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再對比信中的描述,那種違和感會越來越強。
過了兩日,云墨忍不住蹭到云洛曦身邊,吞吞吐吐地問:“小妹……你以前在侯府……和……和云溪相處得怎么樣?”
云洛曦正在翻看一本地方志,聞言頭也沒抬,語氣平淡:“侯府錦衣玉食,仆從如云,她作為侯府唯一的嫡女,自然眾星捧月。我不過是占了她身份的贗品,能怎么樣?自然是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這話說得模糊,卻留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
云墨張了張嘴,想問“她是不是欺負你了”,卻又覺得這樣揣測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有些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