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廊下的風溫柔拂過,裹挾著沙啞卻異常清晰聲音,帶著一種傻氣又無比認真的確認:
“不是做夢。”
“你…吻我了。”
“是甜的。”
定親半月后,鐘離玨便拜別祖父祖母和云家人,帶著夫子和護衛,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馬車駛出城門時,他忍不住頻頻回首,望向云家的方向。
“洛洛……”
默念這個名字,心中像冒甜水似的,又甜又漲,還帶著一絲離別的酸澀。他攥緊了腰間那枚她親手繡的荷包,仿佛還能感受到她指尖殘留的溫度。
洛洛,等我。待我金榜題名,定以最風光之禮,迎你過門。
馬車轔轔,載著少年的雄心與相思,駛向遙遠的京城,也駛向未知的挑戰。
云洛曦的生活并未因定親和鐘離玨的離開而有太大改變。
這幾年她手下已培養出幾名精明能干的心腹,分別掌管著“云記”不同領域的生意,運作日益成熟。
這日,她召來最為沉穩可靠的心腹劉川,把自己打算要做的事交給他。
“東家想要開糧行?”
云洛曦點點頭,“我已經安排好,那新盤下來的鋪子就是‘景泰糧行’,我把它交由你打理。”
空間里的糧食早已堆積如山,她早就想找個機會賣出去,這三年,她陸續買下五人培養,無論是能力還是對她的忠誠度都能獨當一面。
云墨成長速度不會太快,云家如今也不適合擴大商業版圖,特別是糧行,自古便是關乎國計民生的要業,云洛曦深知其中利害。
云家根基尚淺,雖有“云記”的積累和一些人脈,但若貿然涉足此等敏感行業,無異于稚子懷金行于鬧市。
她將云家護得很好,生意做得再大,也多是集中在“吃食”、“雜貨”這些看似尋常卻能賺得盆滿缽滿的領域,并未過分觸碰那些真正權貴階層的核心利益。
但糧行不同,這是命脈。
因此,她決定將“景泰糧行”獨立于“云記”之外,啟用完全由自己培養、背景干凈、且與云家明面上無甚瓜葛的心腹劉川來打理。
“劉川,”云洛曦鄭重囑咐,“‘景泰糧行’交予你,并非尋常生意。糧乃民之本,亦易招禍端。你需小心謹慎。”
劉川從第一次見云洛曦,便深知這位東家小姐的手段與遠見,更感念其知遇之恩,當即肅容道:“東家放心,劉川明白其中輕重。必兢兢業業,守好‘景泰’,絕不辜負東家信任!”
“很好。初始糧源我已安排妥當,你只管放手去做。記住,我們的首要目的并非暴利,而是站穩腳跟,建立信譽,打通渠道。”云洛曦頷首,又細細交代了些注意事項。
安排完糧行之事,云洛曦又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項利潤更豐厚的產業——釀酒。
她把另外兩名心腹叫來,把釀酒的方子交給他們,兩人臉上的激動稍縱即逝,鄭重保證道:“請東家擔心,我們保證必不負厚望。”
就在云洛曦有條不紊地拓展她的商業版圖時,京城,春闈之期漸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