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說完這些,黑亮的眼珠轉了幾圈,湊近秦鶴軒的耳邊小聲說:“秦哥哥,我跟你說個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兒。”
“你說……”秦鶴軒的耳尖被晴天的呼吸一下下拍打著,很快就紅了起來。
“其實扈捕頭根本沒上茅廁,他到了后院,跟我二叔說了幾句話,我二叔就從后面溜出去了,過了半天才回來。
“然后扈捕頭才跟我二叔一起回了前院,當時詹大人都有些等的不耐煩了呢!”
其實昨晚穆錚也跟秦鶴軒探討過這件事,畢竟詹長勝跟汪建新怎么看都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會結仇。
穆錚甚至連他倆是不是誰給誰戴了綠帽子之類的無稽之談都猜測過了。
沒想到竟然從晴天講的故事里面窺探到了一些端倪。
葉老大和葉大嫂想不到,但是秦鶴軒在這方面卻有著遠超同齡孩子的敏銳。
他一下子就想到秦松胤前些日子回家時提起的折子。
當時在飯桌上,秦松胤還笑著感慨了一句道:“沒想到這位汪知縣還挺敏銳,這折子遞上來的時機簡直太好了。
“折子看上去句句夸的都是榕溪村和葉慶晨,實則句句馬屁,把皇上拍得那叫一個通體舒暢。
“我之前去豐樂縣剿匪的時候怎么沒發現他居然還是個這方面的人才呢!
“讓他在豐樂縣做知縣,還真是屈才了。”
秦鶴軒此時已經把這件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道這位汪大人能力如何不好說,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的確能稱得上是個“人才”了。
不過跟這位汪大人比起來,倒是豐樂縣衙這位扈捕頭有幾分意思。
也不知詹長勝做了什么讓他察覺到了關鍵,竟還知道叫人趕緊回去報信,倒是成就了汪建新。
當天晚上回家之后,秦鶴軒便將這件事情和自己的猜測全都告訴給了穆錚。
“你干嘛不直接去跟你爹說。”
秦鶴軒搖搖頭道:“這不是我該過問和關心的事兒。”
他現在什么都不做就已經惹得秦鶴棟十分不滿,若是再對朝廷的事兒指手畫腳,只會為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
穆錚大概也猜出了秦鶴軒的想法,嘆了口氣,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道:“其實你大哥也不是真對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只不過他那個人吧,沒什么腦子,身邊的人說點什么,他就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上次案件事兒之后,你爹已經把他身邊的人重新梳理了一遍,把幾個喜歡嚼舌頭、挑撥離間的人全都換走了。
“他雖然是有點蠢,但其實沒有太多壞心眼兒。”
但是秦鶴軒聽了這話,卻絲毫不覺寬慰,反倒說:“父親為了大哥好,這樣做自然無可厚非。
“但那些人畢竟都是大哥身邊親近信任之人,大哥心里肯定挺難受的。”
穆錚聞言一愣,頓時也明白過來,秦松胤這件事做得的確不太合適。
秦鶴棟那人本就有些莽撞沒腦子,偏偏又喜歡對自己認定的人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