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云開跟前的是個婆婆。婆婆穿著粗布麻衣,頭發挽起,樸素無華。
她蹲下來看了幾眼,問安云開:“姑娘,這筍怎么賣?”
“你如果全部要的話,就給十文吧。”苦筍大概有個三斤多,春筍也差不多這個數。
早上的行情是兩文一斤,現在午飯時間已過,特價處理掉。
“嫩倒是挺嫩的。”婆婆對于品相還是滿意的:“八文吧,如果八文會賣,我全部要掉去。”
“好嘞。”安云開也不想糾結這兩文錢,對方開了價,覺得可以自然是脫手。
“我在一個飯店炒菜。”婆婆提在手上:“今天晚上有個客人喜歡吃筍,店里沒有了,我出來碰碰運氣,沒有想到還讓我碰到了。”
安云開聽著婆婆的話,猜測對方是個廚娘什么的,笑著回答:“我出來得晚,沒顧得上賣。還好運氣好,碰見了你。要不然就這么一點,不定能不能賣得出去呢。”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婆婆好耳力,這就聽出來了。”
“接觸得多了,本地人外地人,我一聽便知。你們明天還來嗎?你們明天還來的話,直接幫我送到春鳴飯館。”
安云開記得王喜上班的地方就是春鳴飯館,她剛剛還在門外看了一眼,生意不差:“你是春鳴飯館的掌柜的?”
“就是一個廚娘。”婆婆笑著:“你知道春鳴飯館。”
“知道。”安云開點頭。
“我們也算有緣,不如你跟我去看看,正好我把錢給你們。”鐘婆提起筍走在前面,讓她們跟上。
剛到飯館,就見飯館里面鬧哄哄的。
“你們這是炒的什么菜,又老又難嚼。”對方喝了一些酒,滿臉通紅。夾起一塊豬大腸,嚼了一口嚼不動直接吐出來:“這么難吃的菜,還敢收錢,我呸。”
王喜見客人鬧事,趕忙上前賠禮道歉:“這位客官,這個菜就要趁熱吃,要是涼了,嚼勁就會差一點。要不我們再給你換一道菜上來,如何?”
“我都吃的差不多了,你幫我換,換來干什么,浪費嗎?”漢子不依。
說白了,這個人就是想喝免費的酒,吃免費的菜,來飯館找個收頭找茬,想白吃白喝來著。
“要我說,你們菜炒的這么難吃,送給我吃,我都要考慮一二,你們還要收錢?”漢子把里面的菜都挑了一遍:“老子不吃了,太難吃。”
“難聽你還吃了一大盤,就剩下一點了,你就說難吃。”鐘婆把筍放地上一扔,直接朝那一桌去:“怎么著,想吃白食,不想付錢呀。”
鐘婆的脾氣可不好。
如果菜真有問題她認了。
菜不好吃,他還吃了大半,就剩最后兩壞了,就說難吃了,早干嘛去了。
想吃免費的白食,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漢子看著眼前的婆子,結巴起來:“你……誰呀。”
“我就是炒這個菜的人,你說菜有問題,嚼不動,我看你也沒少吃呀。”
“本來就是,你們還不能讓說呀。”
“你是不是不想付錢,只想白吃白喝。”
“放屁。”漢子急了:“老子有得是錢,還賴你這一點。”
“不賴就好。一共五十八文,付錢。”
漢子只要了一壺酒,一個菜。
“給錢就給錢。”漢子氣勢上弱了不少,把錢掏出來,語氣惡劣:“你們店欺壓客人,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