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見母親哭的傷心,安慰道:“娘,秀才爺爺打我時,我躲了一下,只打著了肩膀,不疼。”
劉蘭不敢想象,他如果去遲一步,后果會如何。
母子倆抱了一會劉蘭才站起來走向安云開:“云開,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把富貴去了他家的事告訴我,富貴還不一定被他打成什么樣呢。”
劉蘭想起這件事就后怕。
“我聽你提過,說他喝多了愛打人。剛剛他從我身邊經過時,周身一股酒味。隨后就見他把富貴帶走了,所以就趕緊告訴你。”
“謝謝。”劉蘭抱住安云開:“老秀才他就是喪心病狂,自己沒有考上,一輩子困在這樣一個小山村,就心生怨恨,還要毀了我的富貴。今天他就算死在我跟前,我也不會起什么同情心。”
以前,她對老秀才是尊敬加同情的。
現在的她,只覺得對方很惡心。
你自己考不上功名,就代表別人也考不上。
他們本來也不打算考什么功名,只是想讓富貴認些字,以后不會吃虧。
“他估計是喝多了酒,腦袋出問題了。”安云開解釋道:“我剛剛從里正那里回來,說是中風了。”
“中風了好,他要不中風,我還害怕他再次出來霍霍人。”
老秀才想打死富貴,不讓富貴識字一事,在村里傳開了。一時間,大家都對老秀才改觀了,由之前的尊敬,變成了看不起。
“這個老不死的,他自己不爭氣,怪誰呢。我看當初最不應該讀書的人就是他。他要不念書,他娘也許不死那么早,他也不會一直做著當官的美夢不愿醒來。”
“就是說呢。其實能考到秀才已經很了不起了,去縣里當個文書,或者在村里教幾個小孩,這日子都比我們過得好。可他呢,一心沉醉在官場上醒不來,連幾個小孩子都教不好不說,還隨便打罵他們。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怪誰。”
“誰說不是。”
“現在就是誰去照顧他,他家里的那幾畝都就歸誰了。”
“王左這幾年都沒怎么搭理他,這會他出事,除了他去照顧,還會是誰。”
“也不虧。三畝地呢。”
這件事在村里鬧得動靜不小。
原以為老秀才躺在床上就老實了。哪料到半夜老秀才突然大喊大叫起來,說王左虐待他,想讓他早點死,要他手中的田地。
氣得王左想當場走人。
“誰稀罕你那幾畝地。”王左梗著脖子:“你如果不是和我爺爺是堂兄弟,我都懶得管你。”
“給我錢。”秀才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但嘴上可不老實:“三畝地,你給我十五兩。再給我買酒回來,我要喝酒。如果沒給銀子,這些田地,我不會給你的,任何人都不要想。”
王左聽不下去,把里正叫了來。
里正聽著老秀才的話也是頭疼。
這都什么事。
“秀才大哥,村里面其它人都不愿意照顧你。王左呀,是你的堂侄子,現在就他愿意照顧你,你這又是鬧哪出。”
“我要銀子買酒喝。”老秀才雙眼空洞的看著屋頂:“我不要喝藥,我要喝酒。我要把那些田地都賣了。”
“里正,他不要我照顧我就回去了。他都這個樣子,還想著喝酒,要怎么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