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妯娌在邊上勸著:“大嫂,小的還沒滿月,你急著分什么家。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三個孩子想想。沒有糧食,沒有銀錢,你們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過,可不能沖動。娘呢,平時說話是不好聽,但她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沒有壞心眼,你何苦與娘計較。
不要分家,牛二就大哥一個兄弟。人家三兄弟五六兄弟的都沒鬧分家,我們兩兄弟的還鬧分家。讓人傳出去,不得笑掉大牙,你說是不是。我如果對我或者對娘有什么不滿,直接講出來便可以,何苦分家。”
牛二的媳婦鐘氏,生得一雙巧嘴。朱春花最喜歡這個兒媳婦,不僅是因為她一連生了兩個兒子,還因為她為會說話,說得都是她愛聽的。
聽著鐘氏的話,朱春花冷哼一聲鼻子朝天:“老二家的,你不用勸她。我看她是不到撞南墻不回頭。分家就分家,沒了口糧,沒有銀子,看她要怎么活下去。分家,一定分,誰不分誰是小狗。”
里正見雙方都強烈要求分家,沒有反悔的意思。只好寫下分家書,讓他們都畫押。
“現在家也分了,你們趕緊滾吧。”朱春花拿著分家書便開始趕人。
家里的田地劉氏沒要,只了三間破瓦房,算是她們一家人的暫住之處。
朱春花把她們都趕到破瓦房那里,冷笑一下扔下他們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與鐘氏道:“是她自己要分家的,以后你不許可憐她們,也不許接濟她們。我倒要看看,她們沒有銀子,沒有口糧,要如何生存下去。”
“大嫂肯定是對大丫突然的不見有了想法才要分家的,到底是一家人,給點教訓就可以了,沒必要太過。”
“那可不行,一定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知道后果會如何。你跟老二也說一聲,不許接近她們,更不許送東西過來。”
“知道了。”鐘氏應下。
牛大看著坐在屋里子里正在收拾東西的媳婦,聲音嘶啞道:“孩她們,你這是鬧哪樣。好好的我們為什么要分家。分家就分家,你還什么東西都不要。你總得為孩子們想想,她們如果沒有吃得多可憐。”
劉氏不理他,只是在邊上收拾東西。
她想清楚了,她要去城里。
大丫可是說了,在城里只要勤快,不愁找不到活干。
不管如何,只要能離大丫近點,她就樂意。
“你說話呀,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遠的不說,就說晚飯該如何解決,總不能讓我去山上打獵吧。”牛大這人沒什么主意,平時都是朱春花說什么他干什么,在家里當牛做馬,結果他的幾個女兒吃得最差,打罵最多。
劉氏輕輕的看了他一眼:“你是男人,就算去打獵了是能養活我們幾個的,就看你想不想去了。”
“你到底在鬧什么。大丫的事情娘不是說得很清楚,是她自己想跟著有錢人生活,不想回來了。左右是個丫頭片子,沒有回來便沒有回來,還省了一個人的口糧。難道你要為了她,餓死其他三個。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如此狠心的娘。”
牛大理解不了劉氏。
在他看來,娘平時雖然罵人,但也沒餓著誰。
再說姑娘家家的,本來也不值錢,娘打罵幾下怎么了。
劉氏聽著自家男人的話,只覺得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