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罵完就回了屋子。
屋里的男人醉意朦朧,看到何氏進來,手上的拳腳就招呼過來,罵她怎么還在家里,不出去掙錢。
再不出去掙錢,他喝什么。
他的孩子看到,只是平靜的看著,并不過來幫忙。
好像父親打母親,在他看來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男人力氣極大,何氏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臭娘們,明天再不給我拿銀子,我就把你賣了,然后再賣你兒子。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何氏躺在地上,嘴角沾著血跡。她看著院子上面的天空,無聲的笑了。
這個臭男人,一天到晚除了打媳婦孩子還會干什么。
這樣的男人就該去死。
男人的酒醒了一些,語氣變了變:“對不起,我剛剛喝多了,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沒有銀子沒有關系,只要我們想辦法把對面的孩子偷出來,就有銀子了。我今天出去,碰到一個人,他說想要個孩子,最好是男孩,他能出到一百兩銀子。”
女人聽著他的話,忘了剛剛要男人死的話,坐起來:“多少?”
男人豎起一根手指:“一百兩。”
“這么多。”
“對方說事成這后,還能加五十兩。能不能把那個男娃偷出來,就看你的了。”男人對于這件事勢在必得。
女人認真的想了想:“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她家里下人多,上門直接抱走這是不可能的,得想辦法。”
“你平時主意多,想想看要怎么辦。”
何氏把目光掃向兒子。
他兒子今年六歲,此刻安靜的坐在院子里,對于他們的話語無動于衷。
是的,她的兒子自懂事后就不太正常,一個人可以在院子里坐上一整天。
可以不說話不吃飯,就那樣坐著。
與他說話,有時就跟沒有聽見一樣。
與他們的關系也一般,不會特別粘她或者他父親。
就像此刻,二人的目光掃向他,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半點反應。
男人看到孩子的反應,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扇過去:“臭小子,半天不放一個屁,啞巴了不成。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這么一個廢物兒子。”
因為何氏生出這么一個兒子,所以男人高興時就哄何氏幾句,不高興就毆打何氏。
他認為是何氏無能才生出一個無能的兒子。
何氏看到兒子被打,從當初的會心疼到現在的麻木。
說實在的,她心底也開始失望了。
這個兒子整天不開口說話,跟個傻子有什么區別。
孩子被打倒在地,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
不哭不鬧,只是平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好像是一汪井底。
“你個廢物,老子遲早把你賣掉。真是晦氣,怎么生出這么一個廢物兒子。”男人罵罵咧咧的出門了。
何氏看了一眼男孩也沒上前檢查他是不是受傷,回了房間。
她得想辦法把隔壁屋的男娃娃搞到手。’
真要把男娃賣了,就能得到一百五十兩銀子。
想到這里,她重新拿出香包,還在香包里加了一些特殊的香料進去。
她送的香包對面的人不接,如果兒子上門呢。
她兒子這種情況,是個人看見都會同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