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煙不記得是怎么回到院子里的。
她兩眼無神的坐在床上。
那些賬真要查,很快就會發現問題,缺口至少在二十萬兩左右。
她手上不多不少正好二十萬兩。
如果她手上這二十萬兩被還回去了,她嫁進西南王府之后,拿什么立足,又拿什么讓朱浩天高看一眼。
沒有朱浩天的重視,更沒有機會去爭奪世子妃一位。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她拿起筆,快速的寫下一封信,讓巧金想辦法送出去。
信是寫給朱浩天的。她要告訴朱浩天,她現在的處境,讓他想辦法救她。
只要把她救出去,她順利把二十萬銀子帶走,那些銀子以后就是西南王府的。
朱浩天的很快回信了。
但卻不是來救她的,更不是替她想辦法的。只有一句話:“你欠家里多少錢趕緊還上。我西南王府可用不上你這些銀子,你可不要害我們家。”
謠言漫天飛,朱浩天又不傻。她如果真允許安云煙把銀子帶進了王府,才真是有理說不清。
不管他們暗地里有沒有別的心思,明面上,他們一家就是忠君愛主的人設,不會讓任何人毀掉。
接到朱浩天的回信,安云煙把信扔了,身子直接滑落在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這就是她為自己謀的出路,她自己謀的男人。
“小姐。”巧金擔心的看著安云煙,要去扶她:“地上涼,起來吧。”
“完了,一切都完了。到底是誰,真是好算計。”安云煙坐在地上,聲音無力。
……
而出主意的背后之人,此時正坐在高山茶館,津津有味的聽著各路消息。
“那安家大小姐被老太太寵壞了,說是幫著老太太管家,結果把家管到了她自己手里。花一千兩銀子買的鋪子,轉個身就到老太太跟前說,那鋪子值五萬。
老太太也真是奇怪,她說什么都相信。話說這安府,也不止她一個孫女呀。除了她,人又生下一對。
子嗣也算可以了,老太太怎么偏疼這一個。如果不是老太太偏疼,這位大小姐,怎么也不敢把家里的錢填到自己口袋吧。”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老太太原先不認可之前那個媳婦,中意自己的侄女嫁給自己的兒子。后來這個侄女就生下了這個大小姐,她當然疼得跟眼珠子一樣。”
“原來是這樣。”
“那安府現在可熱鬧了,不知道那位大小姐,有沒有銀子還上。如果沒有能力還上,是不是意味著,她身上的那些銀子,都要帶進西南王府去了。”
“這個不好說。畢竟生意有虧有掙。聽說,她原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真要是這樣,虧了銀子也正常。”
“我聽說的版本不是這樣的。聽說她會在安家鋪子的對面重開一家,價錢比安家鋪子的便宜,貨源是一樣的。一個鋪子掙錢,一個鋪虧錢。掙的算她自己的,虧的算安府的。”
“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呀。”
“可不是。”
大廳里,各路吃瓜群眾吃著安府的瓜,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