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見柳氏的話就生氣。
現在她還沒死,家還是她當。柳氏這么迫不及待的搶權,給云煙找錯,不就是在找她的錯,好讓南坤找個理由,卸了她的管家權,好讓她柳氏當家做主。
只要她沒死,柳氏想要欺負過來,是沒有可能的。
柳氏聽著老太太的話也不生氣,只是把賬本遞給安南坤:“老爺,我帶了三個做事十分認真仔細的管事查了一天的賬,這些賬本現在都在這里,請老爺過目。”
安南坤接過掃了幾眼,見有出處的地方,柳氏都讓人標記了出來。
“所以說,虧的不止十萬兩,是二十萬兩。”
“是呀。”柳氏嘆氣:“我們府上所有的鋪子,一年加起來掙的不過十萬兩左右。云煙這當家一年多,就從賬上轉走了近二十萬兩銀子,這就意味著,不僅沒掙錢,還把府上之前掙的銀子,也一同賠進去了。
鋪子里的生意一直不錯,但銀子卻不知去向。妾身今天查了一天,才發現,她在外面開了新鋪子,就說是別家開的。價錢賣的比我們更低,生意也不錯。只是對面的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長久開,開上幾個月,便消失不見。
現在看來,是有人為了將家里的銀子轉移出去才開換鋪子,見銀子掙的差不多,就收手。”
“柳氏,這種事是要證據的,你可不能胡亂講。如果真是她開的,為什么這么久以來,沒有人跟我提過這件事,還有那些人,她是從哪里找的,你也得講證據。這么多事情,鋪子上那么多賬本,怎么可能一天就查得完。
老婆子我當了十幾年的家,不是你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我知道,我讓云煙當家讓你不舒服了,你想拿回當家權。說過多少次了,不是不給你,等她把手中的生意交接交接,當家權自然就還給你了,你著什么急,就那么急著要定她的罪。”
柳氏對于老婆婆無端的指責,輕聲道:“母親,我知道這么多孫女當中,你最疼的便是云煙。但她現在要嫁入的是西南王府,如果與娘家在錢財方面不清不楚的,老爺在朝廷上有嘴也是說不清楚。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查清云煙當家期間的賬,這樣一來,我們就算與西南王府結親,外人也不會多說什么。”
“母親,是我讓紅花查賬的。有消息傳說,是云煙準備帶著二十萬兩銀子嫁進西南王府,你也知道,皇上對于西南王府的態度一直模糊,我們的態度要不是不擺明,很容易惹禍上身。”安南坤知道母親偏疼安云煙,沒有想到母親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也是分不清。
如果母親非要幫安云煙說話,就不要怪他這個兒子做事不留情面了。
老太太不傻。
她當家十幾年,對于京城的大小事還是清楚的。
想當初,安云煙剛傳出消息去世時,她還想把安云開與西南王府剛死去的小兒子配個陰婚。
后來不知怎么讓西南王府發現安云開的一些齷齪事,這件事就沒成了。
現在云煙能與西南王府攀上關系,這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如果被人盯著,且還有不好的風聲傳出,有些事就不能明目張膽了。
“柳氏,是不是你看不到云煙嫁給世子,所以在外面傳了那些話。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安府好。”老太太心里明白跟嘴上明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