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青見安云開要與她下賭注,不由得笑了。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賭就賭,我賭老太太不能醒來,如果我輸了,甘愿向你道歉,說一聲我錯了。如果是你輸了,不僅要把雪花針還我,還要向我磕頭道歉,承認你錯了,如何?”
安老夫人那種情況,靠銀針來刺激是根本沒用的。除非安云開能跟上次一樣,直接讓老太太通靈。
不過她聽說安大人已經舉辦過一次法事,想來安云開娘親的靈魂已經送走,老太太想要再次通靈是不可能的。
“郡主就是郡主,打賭的方式都是與眾不同。你輸了,只要道個歉就行,我輸了,我要把雪花針給你不說,還要跟你下跪道歉。”
“你就說敢不敢。你如果不敢,不如直接認輸,當場給我磕上幾個頭。”她斷定安云開不會醫術,因為安云開給老太太扎的那些穴位,七零八落的,沒有一點章法,好幾個穴位是極危險的部位,連她都不敢碰,安云開不僅碰了,還把銀針扎了進去。
這是嫌老太太死得不夠快,想快點結束老太太的性命,替她母親報仇了。
蠢貨,就算要報仇,也該偷偷的,人不知鬼不覺。
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害人,是有多無知。
是不是覺得她的父親會站在她的一邊,不會追究她殘害老太太的罪責。
“有什么不敢的。不過籌碼得變上一變才行。”
“什么?”
“如果你輸了,就把神醫弟子的名號褪去,如何?”
“有什么不敢的。你當真以為老太太會醒來不成。就你這手法,不把老太太送走就算好的。”容青青笑她。
安云開笑笑不說話。
她當然不是在救老太太。
只是讓她短暫的醒來兩天。兩天過后,她所受的苦,會和她娘親的所差無二。
那種鉆心的疼,她讓要老太太生生的體驗一會才行。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如活死人一般,對于外界的都不感知。
她對活死人沒有興趣,唯有激活她全身的神經,讓她真切的感受到外面,也能真切的感受到身上的疼痛。
“給你一個時辰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本郡主可以加上一些,不特別為難你。”
“一刻鐘。”
聽著安云開的話,容青青只想笑。
一刻鐘?口氣挺狂。
那她便等上一等,看看她有沒有辦法讓老太太醒來。
安南坤看著對面的女兒,她認真專注,目空一切的樣子,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記憶中,這個女兒膽小怕事,說話重規矩,生怕哪里惹惱了她。
好幾次去母親那里都聽她她在受罰,說是規矩沒有學好,讓她祠堂里面反思。
對于這個女兒,她從來不上心。
她是真沒學好,還是假沒學好,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母親在管,他不能去說母親管得不好。
還與母親說:“她是安家嫡女,禮儀規矩是最重要的,如果學得不好,母親盡管罰。”
母親當時笑了:“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教你。”
想起過往,心里涌起對這個女兒的愧疚。
或許,他剛剛的想法就不應該。現在的她,雖然叛逆了一些,還有些不聽他話。
有可能與他小時沒有過多關心好所致。
容青青坐下,看著安云開一針一針的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