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臥躺在軟墊上,吸溜一口紅茶,忽然問道:“咱們搞方寒的時候,這家伙捏碎的玉牌你看到了吧?就是出來一個黑氣爆熊那次。”
莊畢凡伸手在落地鏡中掏出來兩袋奶,示意沈北。
沈北搖搖頭。
莊畢凡撕開包裝,將濃奶倒入紅茶中,又加入一些白糖,一邊攪拌一邊說道:“你想問那是什么東西吧?那是獸魂玉符,一種……”
莊畢凡尋尋漸進的解釋著。
大概幾分鐘后,沈北有所了解,接著問道:“那能不能封印人的靈魂?”
“這是一個悖論。”
莊畢凡將杯子中的奶茶一飲而盡,回應著。
沈北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人有沒有靈魂,這個概念無法確定。”
“但動物都行,為什么人不行?人還不如畜生了?”
莊畢凡抽抽鼻子說道:“因為我們人類武者無法做到這件事,或者說,研究不明白怎么將兇獸的靈魂的封印進獸魂玉符。連爬都沒學會,如何探索能否將人的靈魂封印進去?”
沈北有所感悟。
莊畢凡并沒有否認人的靈魂。
而是無法確定人有沒有靈魂。
畢竟,連封印獸魂都研究不透,研究人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人類武者對獸魂研究有所突破,下一步才能嘗試使用封印獸魂的方法,去探索能否封印人的靈魂。
“雖然地窟出現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很遠,但真正的接觸,也不過是不到百年之事。”
莊畢凡眼神更加篤定,語氣也更加的低沉,繼續說道:“說白了,我們還有非常非常多的未知需要研習和琢磨,哪怕是有人抵達過地窟的中央大陸,也只不過是匆匆一瞥,根本沒機會做什么了解。”
沈北目光幽深,緩緩點點頭,問道:“那你猜猜,云知一到底看到了什么?”
莊畢凡瞇起狹長的眸子,淡淡道:“云知一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沈北脫口而出:“知行合一的意思。”
“沒錯。”莊畢凡深吸一口氣:“試想,到底是什么讓他知行合一?”
“你在問我?”
“咱們不是在分析嗎?”
“我能分析得出來,至于去打劫方寒么……”
莊畢凡哈哈一笑:“看來還缺一個臭皮匠。”
沈北撓撓頭:“就我們兩個就足夠,再來一個,非得鬧出站隊不可。”
莊畢凡自然知道,但凡是有人類的地方,只要超過三個人,便會出現站隊,這是極其鬧人的社會現象,會極大干擾對某件事作出正確的判斷。
這也是為什么白薇只讓沈北和莊畢凡組隊的原因。
不是派不起武者,少了出現意見分歧,干擾正確的行動的路線。
多了目標太大,不好隱藏。
兩個人剛剛好。
接著,沈北又問了一句:“如果我們找到了武道終極,是你看還是我看?”
莊畢凡對著落地鏡打理自己的頭發,漠然的回了一句:“我只看我自己。”
“你是怕一眼望到頭,人生會無聊吧?”沈北點破莊畢凡的想法。
莊畢凡倒是從容,大大方方的承認:“明天的未知,才是叫生活,不是嗎?”
沈北定了定神:“好心態。”
沈北明白,一個武道終極,標志著武者的歸途,一眼看穿,對于某些人來說,真的沒什么意義。
就好比一份穩定的工作,直到干到退休,還是這份工作,沒有任何晉升,沒有任何波瀾,一眼望到頭。
對于有些人來說,這就是穩定。
但對于不安現狀的人來說,這就是折磨。
思想的不同,也決定了不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