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見撼天奴和丸五等人站著不動。
沈北還真以為傳聞是假的。
無論是沈北還是莊畢凡對神秀湖是什么情況,怎么治療斷肢都是兩眼一抹黑。
但傻子過年看鄰居。
撼天奴怎么做,自己就跟著怎么做就行。
其他的都不用擔心和考慮。
沈北此話一出,莊畢凡煩躁的心境安穩了不少:“還以為被忽悠了,他們在就好,跟住了。”
“必然。”
沈北盡量隱藏自己的身形,做一個小透明。
漸漸的。
天氣漸漸陰沉,湖水的顏色由蔚藍轉為黑藍,白鳥的翅膀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起來銀灰,它們扇動翅膀,繞著湖面低低地飛行滑翔,遠看去像是陰雨天前的蜻蜓,而烏云也都聚攏到了海面上,光線被悉數遮蔽,似要醞釀一場暴雨。
瞬間,神秀湖之上,原本平息下去的浪潮,再度大浪滔天。
濁濁大水掀天般墻立而起,水浪翻騰的聲音恰如轟轟雷音。
“看,果然還有后續節目。”
沈北瞭望著天氣驟變說著。
莊畢凡沒有吭聲,似乎比沈北更加緊張。
而岸邊雖然走了不少觀賞的異人,但依舊有不少異人擁擠著,嘈雜之聲不絕于耳:
“不知這次北府能不能涌現出來。”
“不好說啊,有時候出現,有時候無蹤跡。”
“出來又如何,我們又過不去,只能遠遠看著。”
“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嘛,我們不就是看來的么?”
“北府只不過是順帶,咱們是來看潮涌的,已經很值得了。”
……
沈北耳朵動了動。
北府?
這湖水之下還有建筑?
如果說撼天奴等人還在等待什么,那就應該是這個了吧?
沒想到還需要碰運氣,并不是每次潮涌之后都能出現。
“但愿我們的運氣能好一點。”沈北抽抽鼻子。
可能是心誠所致。
片刻之后。
湖水忽然向著兩側分開,如被一只無形的手左右撕扯著,那裂縫越來越大,而縫隙的兩邊,流水猶如瀑布飛流灌下,聲勢驚人。
一座古老的水晶宮殿從湖底緩緩浮起,那座宮殿倒立在水面下,如一個倒放的三角錐,也像是宮樓在海水里的倒影。
那倒立的宮殿算不上精巧,看上去就像是用一塊巨大而完整的水晶直接雕琢而成,上面繪著許多交戰的圖騰,在湖水搖晃的影子里像是活了過來。
那宮殿的房頂,歪歪扭扭地鏤刻著一個巨大的「北」字。
沈北一臉震驚的向下俯瞰過去,巨大的海樓撞進視野,即使是他也悚然動容,看著這一處巨大的神跡,神色虔誠如朝圣者。
望著這座倒懸湖中的古老宮樓,微微心悸。
沈北感覺自己的身影在水晶宮殿前依舊渺小地如同沙粒。
沈北極度興奮的說道:“老畢,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我想,應該就是進入其中,你的斷肢就有希望了。”
“別慌,先看撼天奴那邊怎么做,可不能當了別人的炮灰。”
“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沈北試探性的說著。
莊畢凡語氣端重的說道:“這個什么北府有沒有危險不知道,但有一個危險不容忽視,那就是一同進入的人。”
“有道理。”
沈北擰擰脖子:“人性中的惡,才是最大的敵人。”
沒一會,肉眼可見。
原本還是一派祥和的觀潮場景。
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眾多修士,正在虛空爭渡,向著北府趕來。
這些修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殘疾,看樣子,都是想進入北府療傷。
另一邊的撼天奴等人開始踏步起飛,向著北府而去。
而沈北扛著落地鏡,沒有爭渡虛空,而是潛入湖水中。
他像是湖水中沉默游曳的魚。
那座倒懸的水晶宮殿在視野中以不科學的比例擴大著,到了身前之后,他左右遙望,甚至已經看不到北府的盡頭。
沈北抓著邊緣,一躍而上,此時的宮殿大門已經被先前抵達的異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