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十天……”
符建趕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接上沈北,便出發川西地窟。
一邊開車,目光斜視著沈北:“沒耐性玩了?”
沈北微微欠身,露出深宅大院里管家的無暇笑容,冷漠,又叫人無從挑剔,說道:
“是玩夠了。”
符建嘴角抽抽:“這和沒耐心有區別?我感覺你不是這種三分鐘熱度的人啊。”
其實,符建對于沈北早有耳聞。
可能民間聲望不是很顯著,別說普通人,就是武者圈子,也有不認識沈北的。
但在軍部之中,沈北的名氣可是不小。
軍部不但要看守地窟,還兼職協助武管局處理社會上不法武者。
這個“不法武者”大部分都是指天啟邪教,獵頭族。
還有一小撮散裝武者沖動殺人,被通緝。
而這么說吧,整個遼北省的天啟邪教有生力量,獵頭族的幽靈殺手,幾乎都被沈北殺的一干二凈。
雖然說的有些夸張,但沈北殺這些組織的武者,都是主干力量,剩下的阿貓阿狗,土崩瓦解罷了。
遼北省已經不再為這兩個組織禍害而頭疼。
而沈北在這其中,可是持續打擊,雖然不是一鼓作氣,時間跨度也非常長。
但由此可見,沈北并不是一時用氣,三分熱度的武者。
現在的沈北就很怪異,驚動國內上層去學習川劇變臉。
玩了十天左右,就不玩了……
此時的沈北拍拍符建的肩膀,露出促狹的笑來:“目的已經達成,沒必要再停留而已。”
“什么目的?”
符建看沈北的眼神好比饕餮客看一只烤雞,充滿期待。
沈北聞言摸摸下巴,猶豫了下,這個表現,與其說是在猶豫是否回答,莫如說是在猶豫該挑選哪些內容作為回答。
“你可以向上面打一個報告,得到批復后,我便回答你。”
符建聽到此話,一腳油門踩到底:“我們還是快點去川西地窟吧……”
我打個錘子的報告啊!
一聽這口氣,絕對是國家絕密,碰不得,聽不得,看不得啊。
一路前行。
川西多山,看著兩點直線并不遠,實則繞起圈來,那就是一個望山跑死馬。
層巒疊嶂,山巒起伏,一座座荒蕪、陡峭的石山連接成一片,又有一條巨大的山溝裂谷貫穿這一片荒山野嶺,充滿了蒼涼壯闊之感,
不知不覺,黑夜深沉,陰云涌動,星光難見。
陰云之下群山起伏,一片連綿的山脈猶如沉眠的巨獸匍匐,茫茫黑暗荒野中一片寂靜。
“我們在德陰休息一晚。”
汽車停在德陰一家酒店。
反正兩人都著急,明天在趕路兩三個小時就能地窟。
簡單吃了晚餐。
無聊的沈北爬上酒店頂樓。
坐在天臺邊緣,仿佛臨著峭壁,覺得自己又危險又輕盈,像是一只靠著風飛到很高處的鳥兒。
符建拎了兩罐啤酒,也坐在沈北身邊,試探性的問道:“你對川西地窟好奇,是不是有什么法子破解當前的困境?”
符建一雙眼睛閃亮。
沈北苦笑一聲:“我可不擅長救火擦屁股,就是好奇比武神還厲害,呈現碾壓姿態的大修士手段。”
符建過了三秒鐘,他才像是機器終于啟動一樣抬起面孔,沒來由地說了一句:“還以為你小子有什么刁鉆的角度解決問題呢。”
沈北神色淡淡的,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正面或者負面的反饋。
他俯視著整個城市。
街道上的燈都亮著,堅硬的天際線隱沒在燈光里,商務區的高樓遠看去像是一個個用光編織出來的方形籠子,遠處是一片寬闊的湖面,毗鄰湖邊,高架路上車流涌動,車燈匯成一條光流。
沈北覺得這條光流中的每一點光都是一只活的螢火蟲,它們被這條弧形的、細長的高架路束縛在其中,只能使勁地向前奔,尋找出口。
“武神都解決不了,我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