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個人氣不足的小店,已經過了飯口。
只有服務員在柜臺上打瞌睡。
據說這家小店的老板是山西人。
到時間就要如同宕機一般午睡。
順帶著,連服務員都沾染了這毛病。
更沒有人打擾沈北和兩頭蔓聊天了。
“你應該也有看過,巡捕局對羊皮殺手的網絡通緝頁面吧。”
兩頭蔓露出微笑,指出關鍵點:“根據巡鋪的說法,曾經有人目擊過羊皮殺手,且只有這么一個人。你不認為不對勁嗎?”
沈北承認道:“確實,羊皮殺手懂得‘佯裝術’,照例來說,根本不會出現目擊證人才對。”
“但問題是,非但出現了目擊證人,還出現了這么一句古怪的證詞——”兩頭蔓緩慢地說,“‘羊皮殺手無論里面穿什么衣服,都要在外面加一條羊皮’。”
“這有什么不……”沈北順口說著,但說到后面,忽然皺起眉毛。
片刻后,他說:“這句證詞,怎么聽上去像是……以前目擊過很多次羊皮殺手?”
“因為這個目擊證人,實際上就是目擊過很多遍羊皮殺手。”兩頭蔓說道:“而巡鋪肯定也立即注意到了這點,但根據我獲取的情報,這個目擊證人在留下證詞以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難不成,這個目擊證人,是神秘組織的爪牙!”
忽然,沈北恍然大悟:“神秘組織準備了在羊皮殺手被巡鋪逮捕以后,完成栽贓嫁禍所需的一系列線索和物證,因此,他們為了讓計劃順利進行,就為巡鋪逮捕羊皮殺手的工作提供了便利!”
兩頭蔓看著沈北,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仿佛有一只經常在自家門口經過的野貓,某日突然會雙足步行,還能用兩只前爪叉著腰,眉飛色舞地說人話。
“你這是什么表情?”沈北惱羞成怒:“難道你以為我就是個傻瓜,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嗎?”
“我就是這么以為的。”
“什么!?”
“開玩笑,開玩笑啦。”兩頭蔓嘿嘿地笑。
但,兩頭蔓看似把沈北當成傻瓜,實則從未疏忽大意。
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沈北是什么底細,的確,她結識大耳朵比結識“嬴政”早,可這個早,也不過是早了個把月而已。
從兩頭蔓的角度出發,說不定“嬴政”看似笨拙,其實卻是老奸巨猾,而這種人,在她的閱歷中,也并非一無所見。
此時兩頭蔓拿出喝著奶茶,以滋潤自己口干舌燥的嘴巴,然后扣上蓋子,神神秘秘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誰是目擊證人了吧?”
沈北眼神豁然一動,開口說道:“你的客戶,木斐然!”
“沒錯!”
兩頭蔓嘆息一聲:“這就是我為什么憤怒的原因,你把唯一的目擊證人給殺了。”
沈北腦子有些亂:“這件事實屬無奈,暫且不說。木斐然在目睹羊皮殺手之后,為什么沒有被處理掉?”
“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
兩頭蔓深吸一口氣:“根據我的調查,木斐然的家族遼北省就是醫藥起家,在京城也很有可能擁有制藥公司。”
沈北腦子嗡的一聲炸響。
兩頭蔓陳述的事實,無一不在表明,木斐然是這個神秘組織的領頭人的親屬,搞不好……還他媽可能是領頭人的兒子!
如果這樣推斷下去的話,倒是很好解釋為什么木斐然在目睹羊皮殺手之后,沒有被處理掉的原因。
領頭人的兒子,誰敢處理?
虎毒還不食子呢!
所以,問題就解開了。
這個制藥公司就是木斐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