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布匹不僅價格低廉,其圖案精美、色彩鮮艷,質地堅固耐用,深受朝鮮、倭國等藩屬國人民的喜愛。美洲土著、中東波斯人,乃至印度洋沿岸的歐洲人對大明的布匹也是情有獨鐘,需求量巨大,布匹供不應求,船只源源不斷地將布匹運往世界各地。
然而,當前的情形卻不容樂觀。
原材料價格飆升,且供不應求。
這一次,并非人為的囤積居奇,而是市場自然的反應。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今年不宜再擴建新廠,不宜再擴建新廠。”阿卜杜拉怒火中燒,對著眾主事大聲斥責。
畢竟,珍寶系列產業并非他一人所有,而是韓國公府、魏國公府、曹國公府及皇室共有的產業。
“如今如何?棉花和羊毛都已漲上天了,沒有足夠的原料,然后眾多工人和機器都將停工。”
一人面對斥責,無奈地爭辯道。
“大管事,我們豈敢不聽您的忠告,但眼下的局勢是,眾人皆在擴張,若我們不跟進,將無法維持市場領先地位,這是珍寶樓絕不能容忍的。”
“對啊大管事。”
幾個主事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布?阿布!”
此時,李祺臉上洋溢著盈盈笑意,信步走了過來。
阿卜杜拉的名字頗為冗長,故而李祺通常都親昵地稱他為“阿布”。
“見過少爺!”
一見到李祺,阿卜杜拉立刻恭謹地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無需如此拘謹。”
李祺隨意地揮了揮手,他與阿卜杜拉的關系極為融洽。
“阿布,此次前來找你,是想詢問一下羊毛與棉花價格緣何會突然猛漲。我記得,目前羊毛和棉花的產量已經翻了數番,理應不至于導致價格飆升。”
李祺直截了當地提出了疑問。
“唉,少爺。”
“此事我也正感頭疼。”
“一些主管人士盲目擴張,接連在天津、淞滬、廣州開設了三處大型分廠。如今羊毛和棉花的價格飛速上漲,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提及此事,阿卜杜拉也無奈地嘆息著說。
“嗯?連開三個分廠?”
李祺望著滿地狼藉的賬本,突然笑出聲來——三處分廠同時落地天津、淞滬、廣州,這般激進的擴張,就算草原的羊群成倍繁衍,棉田鋪滿北境,又如何填得滿這驟然膨脹的需求黑洞?
隨即,李祺略一思索,即刻恍悟棉花與羊毛價格飆升的原因。
歸根結底,這還是國人的本性所致。
無論哪個行業或產業,一旦有人致富,便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爭相涌入,都渴望分一杯羹。
在極短的時間內,這個行業便會人滿為患,演變為一片血海。
大明的紡織業,便是如此,初期獲利者眾多,憑借新式紡紗機和織布機,迅速積累了財富,發展壯大。
眾人見狀,亦紛紛投入這個行業,近兩年更是迎來了爆炸式的增長,大明各地新設立的工廠如雨后春筍般涌現,新增的紡紗機和織布機數量更是難以計數。
即便是棉花和羊毛的產量不斷增加,也難以滿足大明商人、地主、大家族等對紡織業的狂熱投資。
尤其是近幾年,隨著南洋貿易的順暢發展,大明的南方、江南等地開始顯現活力,新成立的工廠、紡織機及織布機等,使得棉花和羊毛的價格不可避免地急劇上升。
“國人總改不了跟風的脾性啊!”
“南洋貿易讓紡織業成了聚寶盆,那些老爺們恨不得把金山銀山都砸進織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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