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處的動脈如爆裂的血泉噴涌,溫熱的鮮血瞬間浸透鎖子甲,在空中凝成猩紅霧靄。
失去平衡的騎兵慘叫著向側面傾倒,未等觸及地面,后續狂奔的馬蹄已重重踏下,頭骨在鐵蹄與凍土的擠壓中爆裂,腦漿混著碎骨如泥漿般濺灑在同伴戰靴上。
另一側,吐魯番騎士嘶吼著將彎刀劈向明軍面門,刀鋒與玄鐵頭盔相撞迸出刺目火星。
然而看似單薄的鎧甲紋絲未動,僅留下一道白痕。反擊來得猝不及防——明軍反手抽出腰間三棱槍,槍頭三棱血槽泛著冷光,精準刺入騎士咽喉軟骨。
隨著槍桿猛力攪動,氣管與頸動脈同時撕裂,溫熱的鮮血順著螺旋狀血槽噴涌而出,在槍管表面凝結成暗紅冰晶,而騎士瞪大的雙眼仍保持著驚愕的神情,喉間發出拉風箱般的垂死嗚咽。
城墻之上,速檀阿力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整個人如遭雷擊。戰場上,吐魯番騎兵的尸體堆積如山,殘肢斷臂散落在血泊中,雪地上蜿蜒的血跡如同惡魔的爪痕。
僅僅一個照面,他的一萬精銳騎兵竟只剩下不到千人。
這些幸存者渾身浴血,驚恐地看著重新整隊的明軍鐵騎——那些身披重甲的戰士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馬刀上滴落的鮮血在雪地上洇開朵朵紅梅。
“整隊!”明軍將領的怒吼聲穿透硝煙。
剛剛經歷血腥廝殺的騎兵們面色冷峻,動作整齊劃一。
他們甩了甩馬刀上的血漬,將燧發槍重新裝填彈藥。
隨著一聲令下,鋼鐵洪流再次緩緩推進,燧發槍的金屬碰撞聲與戰馬的噴鼻聲交織成死亡的序曲。
賈法爾·沙阿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他親眼看見明軍手中的斬馬刀輕易斬斷草原彎刀,那些看似單薄的鎧甲竟能抵擋住致命的劈砍。
更可怕的是,明軍的戰術配合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每一次出刀、每一輪射擊都經過千百次的演練。
當明軍第二輪齊射響起時,殘存的吐魯番騎兵如同被鐮刀收割的麥子般成片倒下,有人的胸膛被鉛彈轟出碗口大的血洞,有人的戰馬前腿被打斷,在痛苦中不斷抽搐。
夕陽西下,安樂城外已成人間煉獄。
數千具尸體堆積如山,鮮血混著雪水匯成猩紅的溪流,順著地勢蜿蜒流淌。
幸存的吐魯番騎兵絕望地哭喊著,他們的彎刀早已卷刃,戰馬也已力竭,而明軍鐵騎仍在緩緩逼近,如同死神的腳步,每一步都踏碎他們最后的希望。
速檀阿力癱坐在城墻之上,喃喃自語:“這……這不是人,是魔鬼……”
他終于明白,自己面對的不是普通的軍隊,而是一支由鋼鐵與死亡鑄就的戰爭機器。
當明軍的第三輪攻勢開始時,最后的吐魯番騎兵發出絕望的哀嚎,被徹底淹沒在槍炮與刀鋒交織的血色浪潮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