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士兵們踩著同伴的尸體沖鋒,有的抱著敵軍滾下城墻,有的用身體堵住缺口,連輔兵都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敵軍的腦袋猛砸。
阿布德·拉提夫看著長弓手軍團在騎兵的沖擊下土崩瓦解,看著城頭的明軍重新奪回主動權,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他猛地調轉馬頭,對著親衛嘶吼:“傳令騎兵回援!擋住他們!”
兩萬帖軍騎兵迅速收攏,并且就地展開沖鋒,想要解決掉這支突然出現的明軍精騎。
解決了長弓手軍團后,他立刻收攏騎兵,組成一個巨大的楔形陣,馬槊斜指前方,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巨箭,直指阿布德·拉提夫所在的指揮旗。
“目標——敵軍主帥!”傅忠的吼聲在騎兵陣中回蕩,“鑿穿他們!”
三萬騎軍同時加速,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搖晃,玄色披風在風中連成一片墨色浪潮,楔形陣的尖端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扎進兩萬帖木兒騎軍的陣列。
明軍騎兵清一色的三眼銃斜指前方,槍管里還殘留著未散盡的硝煙,這是李祺特意為草原鐵騎配備的殺器——近戰能砸,遠戰能轟,此刻正隨著馬蹄的顛簸泛著冷光。
兩陣相撞的剎那,天地間仿佛炸開了驚雷。
前排明軍騎兵扣動扳機,三萬桿三眼銃同時轟鳴,鉛彈組成的彈幕在帖軍陣中撕開一道血口。
最前排的帖木兒騎兵像被狂風掃過的麥秸,成片墜馬——有的被鉛彈打爛了臉,紅白色的漿液糊住了戰馬的眼睛;有的被擊穿胸膛,血從腔子里噴涌而出,像噴泉般灑在身后同伴的甲胄上;還有的連人帶馬被數發鉛彈同時擊中,身體瞬間碎成數塊,骨肉混著馬毛飛濺到空中。
硝煙未散,明軍騎兵已將三眼銃調轉過來,緊握槍管當成鐵榔頭。
這些特制的銃身比尋常兵器重三倍,此刻在騎兵手中化作索命的鐵棍,砸在帖軍的鏈甲上發出“砰砰”悶響,骨頭碎裂的脆響隔著數丈都能聽見。
一名明軍百夫長一銃砸在對面騎兵的頭盔上,鐵皮瞬間凹陷,那騎兵的腦袋像被踩扁的西瓜,紅漿順著頭盔縫隙往外淌,身體卻還掛在馬背上,被百夫長順勢一拉,連人帶馬撞翻了身后的敵兵。
帖木兒騎軍的彎刀在三眼銃面前失去了優勢。
他們的鏈甲擋不住鉛彈,更扛不住鐵棍的重擊——一名帖軍騎兵揮刀劈向明軍,卻被對方用銃身格擋,彎刀被震飛,緊接著鐵棍就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咔嚓”一聲,肩胛骨粉碎性斷裂,整條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垂下,他還沒發出慘叫,就被另一桿三眼銃刺穿了喉嚨,血沫順著銃管的孔洞往外冒,像個漏風的風箱。
楔形陣的尖端不斷深入,明軍騎兵如同一把旋轉的巨鉆,在帖軍陣中攪出一片血肉模糊。有的騎兵將三眼銃掄圓了橫掃,銃身帶著風聲砸斷敵兵的肋骨,順帶掀飛了旁邊戰馬的耳朵;有的用銃口抵住敵兵的胸膛,扣動扳機的瞬間,鉛彈從后背穿出,帶著碎骨和內臟濺在后面的旗幟上;還有的棄了韁繩,雙手緊握鐵棍,對著墜馬的敵兵瘋狂砸擊,直到對方的頭顱變成一灘爛泥,鐵棍上的血和腦漿結成了暗紅色的冰碴。
帖木兒騎軍的陣型被撕成碎片,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兵器——遠能殺人于丈外,近能砸碎筋骨,明軍騎兵的每一次沖鋒都帶著鉛彈的尖嘯和鐵棍的風聲,讓他們的彎刀和鏈甲顯得不堪一擊。
一名帖軍千夫長試圖重整陣型,卻被三桿三眼銃同時瞄準,鉛彈穿透他的坐騎,將他掀翻在地,緊接著數根鐵棍落下,他的盔甲被砸得粉碎,身體在沙地上被碾成一灘模糊的血肉,連腰間的彎刀都被砸彎了。
戰場上到處是被三眼銃摧毀的痕跡:有的帖軍騎兵被鉛彈打斷脖頸,腦袋向后折成九十度,舌頭耷拉在外面;有的被鐵棍砸爛了胸腔,心臟混著碎骨從破口處擠出來,掛在馬鞍上;還有的連人帶馬被鉛彈和鐵棍雙重蹂躪,尸體扭曲得不成樣子,馬腿和人腿纏在一起,分不清哪段屬于誰。
戰馬的悲鳴聲、士兵的慘叫聲、三眼銃的轟鳴聲混在一起,像一曲來自地獄的交響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