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一位一臉橫肉,五大三粗,一臉痞樣的人,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
“老子在聽美人兒唱歌跳舞,你們這群呆子,好是呱噪,吵著伱大爺了。”
阮曉似帶著幾分醉意,一撩長袍,一腳踩在矮桌上,囂張至極。
柳華、方寶也怒氣沖沖的站在阮曉身后。
柳華指著岑白的面門道:“老東西,瞧你相貌堂堂,卻怎滴,若長舌婦一樣。”
岑白氣得怒目圓瞪,當即喝道:“狂徒,安敢辱我!”
柳華卻不客氣的一口唾沫吐了過去,道:“辱你如何?”
“我與你拼了!”
唐朝尚武,這時候的文人可不全是書呆子。
岑白將袖子向上一卷,大手一掃,將面前的酒食都掃在地上,雙手舉起面前的案幾就向柳華砸去。
那氣勢,頗為勇悍。
只是他的對手是柳華,是不良人。
什么是不良人?
說白了就是受朝廷雇傭的有案底的地痞流氓。
這種人天生懶惰,不事生產,游手好閑。
這類人每個地方都有,對治安影響極大。
李唐朝廷想出了以惡制惡的法子,招募其中厲害的角色,授予他們不良人的官職,讓他們管理治安。用職位約束他們行為,給了他們營生的活,還能管住地痞流氓。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長安人口百萬,能夠維持良好的治安,不良人出力頗多。
不過因為本就是地痞流氓出身,他們也不很受待見。
但他們這類人摸爬滾打出來,武藝不見得有多高,可卻是打爛架的高手。
岑白來勢洶洶,他卻不慌不忙,大步向前,從容的撿起被岑白掃在地上的酒壺,身子向右側一躲,避開了案幾襲擊,一手抓住岑白的頭發,向后一扯,手上酒壺對著岑白的面門砸了過去。
酒壺碎裂,鮮血淋漓。
由此也可見柳華打架經驗之豐富。
他并沒有選擇最順手的進攻方式,將酒壺砸向岑白的后腦,而是特地扯了他的頭發,將酒壺砸向岑白的面門往上一些的地方。
直接打后腦是有可能致命的,而砸前額,看著凄慘,卻不會因意外制造命案。
柳華這一招震懾了全場。
原本岑白動手的時候,余下四人并未膽怯,而是義氣為上,一起迎敵。
但柳華一酒壺開了岑白的瓢,出手快準狠,四人終究是文人書生,即便因民風問題,有過動手的經驗,卻也沒見過這樣唬人的,都不敢動手了。
不過很顯然,四人不敢動手。
另一方的阮曉、方寶卻不放過他們,呼喝著上前。
兩人以一敵二,將四人好一通毒打。
他們這類人下手又黑又準,只打的五人痛不欲生,連連慘叫,卻又不致命,不傷筋骨,直至武候鋪武侯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