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東家哪里敢招惹不良人,壓根沒有勸架的意思,只是讓人去武候鋪請武候去了。
來的武候叫魏哲,正是負責這一片區域的武侯。
阮曉對著魏哲擠眉弄眼。
不良人雖有自己的系統,但武候鋪是有資格調動不良人協助他們救火緝盜,以及維護治安。
兩人同屬永平坊自然認識。
魏哲并未理會,只是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天子腳下,膽敢鬧事,豈有此理,一并帶走。”
魏哲一副秉公處理的樣子,對著胡姬酒肆的東家道:“店內所有,東家統計個數。人某先帶回去,待確定是非對錯之后,自會讓人賠償一切損失。”
武候押著一行斗毆之人前往武候鋪,在長安的大街上,阮曉、柳華、方寶毫不在意街上行人目光,便如打了勝仗一樣,耀武揚威。
至于岑白一行文人,身上掛著彩,衣衫襤褸,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有辱斯文,羞愧的不敢抬頭。
魏哲將人帶到武候鋪,并沒有立刻審問,而是讓人看著,自己快步動身來到了興化坊趙家宅邸。
趙家宅邸的主人正是趙持滿。
“趙哥兒!”
趙持滿為人豪爽豁達,上結交達官,下結交地痞。
盡管魏哲只是一個小武候,對天水趙氏出身的趙持滿,依舊親昵的以哥兒相稱。
“來,坐!”
趙持滿將魏哲請入席上。
魏哲道:“得到趙哥兒的提醒,我們留意了坊里的情況,確實是有人在惡意散布流言,矛頭都對著陳侍郎。他們一部分人我們讓人盯著,一部分過火的,直接安排人鬧事,一并拿下了。”
趙持滿道:“委屈弟兄們了……”他從腰間拿出一袋通寶,丟向魏哲,道:“給兄弟們買酒。”
魏哲伸手接過,也不客氣,塞入懷中,說道:“就潑猴他們,蹲大獄跟回家一樣,不用擔心他們。”
隨口說了一句,立刻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趙持滿道:“陳侍郎與我有恩,不能讓他這樣的人受此羞辱。對方敢如此,來頭肯定,咱們也沒必要得罪。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得用下三濫的人。對付下三濫的人,我們最有辦法。”
魏哲立刻會意,笑道:“明白了。”
陳家宅邸。
清流一派齊聚一堂。
當下清流一派以陳青兕為首,趙仁本、王德真、張大安、高智周四人輔之,余下是源直心、杜依藝、劉齊賢、元萬頃、張柬之、魏元忠等人。
今日聚在一處,即為慶賀高智周升任禮部侍郎,也是趁此機會,將清流一派的核心成員聚在一起,定下基調。
高智周舉著酒盅,看著上首正與張大安說話的陳青兕,心中頗為復雜。
高智周也是揚州石仲覽的學生,在師兄弟中屬于混得最差的一個。
在來濟、孫處約、郝處俊三位師兄在廟堂展露手腳的時候,他還在越王府當任參軍,在費縣當任縣令。
對于陳青兕這個名字,高智周皆從自己的師兄口中聽過,他們的老師特地讓他們彼此幫襯一二。
高智周也在此列之中,不過當時他在外地當任刺史,并沒有機會相幫。
這才幾年,形勢易轉,自己竟需要對方的扶持幫襯了,不免感慨,高聲道:“我們一起敬陳侍郎!”